《怪物來敲門》、《噪反》作者、獲獎無數的派崔克.奈斯最新傑作
以鯨魚視角、史詩般的描繪,顛覆梅爾維爾的經典《白鯨記》
海底下的魔幻寓言
人類和鯨魚,誰才是真正的獵物?
經典重現的翻轉視野 × 令人屏息的全彩插圖
海洋文學作家廖鴻基專文導讀
這股復仇的力量,從海洋而來!
誰是正義的一方?誰逃不過獵殺?
大自然開始反撲,我們要恐懼的是未知,還是你心裡的惡魔?
鯨魚拔示巴和他的艦隊,靠獵捕維生,在強大的亞莉山卓拉船長帶領下,正與人類進行無限之戰—鯨魚和人類之間的戰爭由來已久,無止無盡。
某天,這支鯨隊遇上一艘人類的船隻。
拔示巴和他的艦隊,原以為這是唾手可得的獵物,沒想到卻遭遇前所未有的凶險。對方是可怕的怪獸,甚至說他是惡魔也不為過……
冷酷無情的船長號召征逐,他們展開最後一趟狩獵征程。
這次的戰爭將會永遠改變鯨魚與人類的世界!
名人推薦
國立海洋生物博物館創館館長 方力行
作家.聯合文學雜誌總編輯 王聰威
丹鳳高中圖書館主任 宋怡慧
海洋文學作家 夏曼.藍波安
臺灣兒童閱讀學會常務理事 徐永康
科普作家 張東君
國立臺灣大學外文系教授 黃宗慧
文字工作者 諶淑婷
國立中山大學海洋資源學系教授 羅文增
(依姓氏筆畫排序)
好評推薦
用鯨魚的眼睛看世界,才能真正看到人性的深處。
──方力行(國立海洋生物博物館創館館長)
這是一部可以讓人類反思的海洋奇幻小說,值得一讀。
──羅文增(國立中山大學海洋資源學系教授)
奈斯創造出的世界,讓讀者重新審視這個世界,以及自身在這個世界的定位。
──麥克斯威爾(Goodreads 網站書評)
萬般痛苦、黑暗,卻是如此有力。
──美國《科克斯評論》星級書評
派崔克.奈斯是一位文筆極致優美的作家。
──《生命中的美好缺憾》作者 約翰.葛林
震撼人心的優異,無所畏懼的怪異。我們被海洋吞噬,臣服於它的威嚇與雄偉。
──《謊言樹》作者 法蘭西絲.哈汀吉
作者:派崔克.奈斯
1971年生於美國維吉尼亞州貝爾沃堡陸軍基地,六歲之前在夏威夷度過。從小最大的嗜好就是編故事。大學就讀美國南加大英語文學系,1999年遷往倫敦,曾在牛津大學教授創意寫作三年,學生通常比他這位老師年紀還大,並為《每日電訊報》、《泰晤士報文學增刊》、《週日電訊報》與《衛報》等媒體撰寫書評。在「噪反三部曲」之前,曾出版過兩部成人作品,分別為長篇小說《The Crash of Hennington》與短篇小說集《Topics About Which I Know Nothing》。噪反三部曲是他首次嘗試青少年小說,2008年推出後隨即大受好評,《出版人週刊》稱之為「近年來最重要的青少年科幻小說」,衛報譽為「本系列小說未來必將進入本世紀最出色的文學成就之林」。此外,這三部曲已獲得衛報童書獎、圖書信託基金會青少年小說獎、柯斯達文學獎最佳童書與卡內基童書獎,並入圍亞瑟.克拉克獎決選名單,是史上第二部入圍此獎決選的青少年小說。
此外,他身上有個犀牛紋身,跑過兩次馬拉松。他是具有專業水準的潛水員,曾寫過一部關於吸血鬼的廣播喜劇,從來沒去過紐約,但去過雪黎、奧克蘭和東京,曾被電影學院錄取,但為了學習寫作而放棄這個機會,年少時曾是哥德族成員,不過每逢週日還是會去教堂,如今他已不再是哥德族。他不吃洋蔥。
繪者:蔡若雯
在十九世紀修道院的工作室作畫。作品曾獲插畫家協會(Society of Illustrators)、光譜奇幻藝術(Spectrum Fantastic Art) 和澳洲兒童圖書理事會(Children’s Book Council of Australia)的認可,已出版的書籍包括繪本《丁丁那布拉》(Tintinnabula)及《牆裡的風》(The Wind in the Wall)。現居澳洲墨爾本。
譯者:李斯毅
國立臺灣大學新聞研究所碩士,美國波士頓大學企業管理碩士及財經法學碩士,具臺灣證券分析師(CSIA)資格。喜愛閱讀,關心弱勢,譯有《印度之旅》、《一掬塵土》、《判決》、《等星星發亮的男孩》、《對不起,我不正常》等。人生路上處處有貴人相助,充滿感激。未來會繼續努力。
專家導讀/廖鴻基(海洋文學作家)
每一部文學作品都可以多重解讀和多元詮釋,特別是創作於一百六十多年前,又被公認為是海洋文學經典的《白鯨記》(Moby Dick)。這部厚達六百多頁,四十多萬字的文學鉅著,書中所描寫的內容,表面看來也許只是捕鯨冒險故事,但它同時也是鯨類生態記述之濫觴,更是彰顯海洋精神鼓舞人類向海洋發展的經典作品。其內涵寬廣深邃,寓意深遠。如此備受矚目的文學作品,無論是評論、研究、解讀或詮釋的切入點,可說比比皆是。
《海獵記》這部小說,為備受讚揚的青少年小說作家派崔克.奈斯(Patrick Ness)的作品,他是近年來國際上最重要且獲獎無數的青少年科幻小說家。這部小說的創作緣起,來自《白鯨記》的主角亞哈船長,他一心想殺白鯨復仇,他說:「你這毀天滅地,無法被征服的大白鯨,我要朝你翻騰過去啦!到最後還是要跟你把命拚!就算到了地獄,我還是要戳刺你!斷氣前我還是要鄙夷你,我的恨綿綿不絕!」
《白鯨記》敘述的是捕鯨船皮廓號天涯海角追獵被認為是惡魔化身的白色抹香鯨莫比敵(Moby Dick),而《海獵記》的敘事角度完全顛倒,是由抹香鯨亞莉山卓拉當船長,她率領以她為名的大型狩獵船,帶領三個抹香鯨攻擊手:第一學徒翠玖兒、第二學徒葳海敏娜、以及故事敘述者第三學徒拔示巴,專門從水下攻擊捕鯨船,獵殺人類。
作者大概是為了有別於《白鯨記》中常見的陽剛與血腥,《海獵記》中的船長和三位攻擊手都是母鯨,而被她們捕獲的人類囚犯德米特里為男性。小說情節中,並沒有因為女性而稍微減少其面對惡魔的勇氣。他們四海為家,團隊紀律森嚴,四處尋找惡魔化身的捕鯨船托比.維克。
《海獵記》以抹香鯨視角,以海洋觀點,完全翻轉並反思《白鯨記》中,以人類眼光所鋪陳的屠殺抹香鯨的故事。這樣的小說,首先要大幅更動的是視角場景。所有我們人類習慣的「天上地下」的空間感必須整個翻轉,深海成為抹香鯨的天空,海面反而成為他們的深淵。因此讀這部小說時,包括書裡的許多插畫,很多時候會讓人有「頭下腳上」的錯置感。
人類與海洋生物生活空間的最大差異,在於人類生活在平面陸地上的二維空間,而海洋生物生活在水面底下的三度立體空間。海面是空氣和海水的界隔,亦是陸地和海洋生物的分界。抹香鯨應該很難理解,陸地上人類的生活狀態,如同我們也很難想像,水中生活的空間感。這部小說最大的考驗,恐怕就是空間挑戰。作者必須以文字來創造人類不熟悉的海洋視野,並摸索其中生活細節,這當然不只是想像力豐富而已。由此可知,作者必然有相當的潛水經驗,經常從水下視角,模擬抹香鯨如何看望深海,又如何轉身看見光亮的海面。
有人形容空氣中和水面下各有一個造物者,祂們分別創造了能互相媲美的兩個世界。本書作者試圖跨越兩個造物者所經營的不同世界來說故事。
《白鯨記》與《海獵記》的主要故事場景都發生在海面。這個界面,人類觀點稱為「海面」,本書的抹香鯨觀點則以海床為「天頂」,海面為「深淵」。海面是捕鯨船作業的平面,也是其限制,而深淵則是海洋哺乳動物抹香鯨潛游一段時間後必須露出換氣的空間。
船與鯨必須在這個平面上接觸,可以是和平共處,也可以是一場血淋淋的獵殺。若是爭鬥,照理說,抹香鯨占了水下優勢,這也是為何海洋作戰時潛艦往往占盡神出鬼沒暗箭難防的戰略優勢。當然,捕鯨是人類為了掠奪自然資源而進行對鯨類的屠殺,但反過頭來描寫鯨類獵殺人類,她們可不是為了生活所需,而是因為人類長期殘暴地獵殺鯨魚,引起抹香鯨組織攻擊船隊,對捕鯨船,對人類展開報復反擊。人與鯨在《海獵記》中,是世仇,是彼此獵殺的敵對關係。
《白鯨記》鋪陳的故事中,覺醒而有反抗意識的只是白鯨莫比敵,而《海獵記》中,覺醒而群起對抗人類的是抹香鯨族群。過去曾有不少類似「大自然反撲」的各類作品,提醒人類無節制殺戮或破壞自然生態的罪愆與後果。本書當然也帶有此意,但若是通篇故事只為了反撲這個議題,而忽略了其他更深沉的寓意,也就可惜了。
《白鯨記》中所彰顯的「仇恨必然以悲劇收場」,本書同樣以「因為人類自從遠古以來就不斷獵殺我們,我們獵殺人類,只不過是以牙還牙罷了。」書中屢屢強調「所有的人類都是托比.維克,都是惡魔。」所有的戰爭,莫不建立在對敵人的仇恨情緒中,「邪惡的力量通常必須自圓其說」。以文學創作來說,爭鬥通常是不難建構的情節張力,《白鯨記》或《海獵記》莫不如此。
若要如此,書中的人物和爭鬥對手的設定就很重要,《白鯨記》中的主角亞哈船長和其對手莫比敵,《海獵記》中的抹香鯨主角亞莉山卓拉船長,和神祕的惡魔捕鯨船托比.維克。他們兩個主角的個性一樣神祕冷酷,行事兇狠殘暴,並透過預言甚至神話,強化他們的使命就是「不計手段與後果,傾全力消滅對手。」
對照組之二,是《白鯨記》中的大副星巴克,他個性沉著穩重,自主思考能力強,對於不合理的命令不一定盲從,因此被認為是整艘非理性復仇情緒中的少數良知。《海獵記》中的對照「人物」是第三學徒拔示巴,也是整篇小說的敘述者,他與人類囚犯的對話中,感受到以暴制暴成就的不過是另一個惡魔,並不是所有的人類都是仇敵。《白鯨記》的敘述者,也是唯一的倖存者,於文章開始的第一句話就說:「叫我伊什梅爾吧。」而《海獵記》中的第一句話也是,「叫我拔示巴。」作者以《海獵記》引用及對照《白鯨記》的用意相當明顯。
對照組之三,以第一學徒翠玖兒對照《白鯨記》中的三副福拉斯克,他們個性衝動,頭腦簡單,以狩獵為中心思想,是本位主義的代表。還有《海獵記》中的第二學徒葳海敏娜,根本是二副史塔布那種「既不擔心,也不勇敢,隨興粗率」的翻版。
空間顛倒,「人物」對照,故事上演。儘管擁有《白鯨記》如此豐厚的參照背景,也有「深淵」的激烈爭鬥場景為小說張力,讓全身每顆細胞都充滿仇恨,每個呼吸都為了復仇的悲劇主角,投入一場暴烈火花式的決鬥,燃燒成悲劇英雄的一團灰燼,似乎是類似故事「熱鬧」的結局。
本書若是以這順理成章的結局為終點,恐怕會被經典且內容繁浩的《白鯨記》壓得永無翻身機會。《白鯨記》有其繁複為本錢,而《海獵記》只是抓取其中一條線索延伸出來的想像,若完全一模一樣,作者又何必多此一舉。作者明白,結局必須不同,結局不能只是成就同歸於盡的壯烈傳統。
關鍵都在諭示和想像,故事的神祕性往往來自不同思維,請讀者以水面下抹香鯨的視角來想像結局吧!
叫我拔示巴 。
這其實不是我的真名,只是我在這個故事裡所使用的名字。我希望這個名字不受預言的束縛、不被未來加諸的重擔拖累,也不會招致命運的左右,將它從我手中奪走,並且摧毀世界。
你一定覺得我太過誇張,可是你錯了。
我們鯨魚非常相信預言。當我年紀尚小、還只是一隻傻呼呼的幼鯨時,根本不知道天高地厚。我外婆直截了當地告訴我:「妳將來會成為一名獵者。」
這句話就帶有預言的意味。
「可是我們又不打獵。」我母親問我外婆,臉上滿是擔憂和迷惘。她的表情一向如此。「我們不去打獵,我們從來不打獵啊。」她的語氣聽起來充滿了希望與絕望,那種口吻以前會激怒我,但現在回想起來,總是令我心碎。
「除非您說的是小型的狩獵,」我母親無助地懷抱著希望。「每個家庭都必須從事的那種──」
「我說的不是那種狩獵。」我的外婆回答。
她說的不是那種小型的狩獵。
我所有的可能性、所有可以選擇的道路、所有到最後會有不同發展的生路與死途,就因為我外婆一再重複的這句話而消滅了。「妳將來會成為一名獵者。」
這是一種預言嗎?她預見的未來正確嗎?或者這是一項命令?因為預言總是給人一種命令感。當你預言自己的未來,並因此緊緊抓著這種想法不放時,這樣的未來有多少機率是由你自己促成的呢?
這些問題一直在我心中纏繞。
然而在當時,這些問題一點也不重要,因為我馬上就去接受訓練了──我的母親從來不敢違抗我外婆的意思──我去學校接受教育及相關的職業訓練,並展開全新的生活。就這樣,一直到了我十六歲那年,到了我可以成為學徒的年紀,就是這個故事的開端:我身上揹著魚叉,在大型狩獵船亞莉山卓拉號上負責巡視甲板。我們的船帆順著洋流航行,深淵位於我們下方,而海洋就是我們的天空。
至於我原本的其他可能性,早已被我拋諸腦後。
因為我雖然只是階級低微的第三學徒,但對於狩獵充滿渴望,而且即將展開最後一次的狩獵,準備獵殺一名傳奇人物。他是虛構的神話,亦是一個惡魔。
請為我們的靈魂祈禱。
這是關於我們如何找到那個惡魔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