鴉片戰爭歷史小說,朱鷺號三部曲最終章
當代英語書寫、國際最知名的印度作家艾米塔•葛旭代表作
這場鴉片貿易浪潮襲捲了所有人事船貨,匯集於珠江虎口。
敲開清廷閉關鎖國的門扉,戰爭一觸即發。
一場顛覆近代東南亞文明、無可避免的歷史風暴正要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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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群曾在朱鷺號上緊密生活、患難與共的漂泊浪民,
在暴風雨意外中,航向分歧的路途,在震盪不安的時代,尋找自身的命定和所託。
有人航向生命終站,有人致富顯貴;有人失去一生摯愛,也有人重拾愛戀記憶。
這是即將敲開清廷閉關鎖國的第一響烽炮,
也是預告自由貿易將燎原遍野的最初星火。
虎門銷煙後,大清帝國與英國的貿易關係爆發衝突,動用武力的戰爭勢在必行,英屬印度殖民政府為其鴉片貿易利益,遂加入對中國宣戰,並徵用戰艦「印度號」,自孟加拉東前進中國,航向第一次鴉片戰爭的心臟。動盪不安的旅途牽起背景迥異、各懷心計的乘客命運。印度籍的英國傭兵克斯里.辛,率領一連印度士兵隨東印度公司兵團前往中國;美籍黑白混血的年輕水手的賽克利.瑞德,打算搭上鴉片熱潮,翻轉窮苦潦倒的生活,並追尋逝去戀情的可能;印度帕爾西族的寡婦詩凌百,為了討回鴉片貿易商丈夫的財產,力挽聲譽,毅然決定前往中國並探訪丈夫私生子的下落;被流放的貴族尼珥隱身於廣州擔任翻譯,卻得以更近距離地記錄這場貿易之戰。跟隨四位主角的腳步,從印度來到中國,見證第一次鴉片戰爭爆發、中國慘敗、英國成功占領香港的經過。
這場「鴉片戰爭」,是近代東亞歷史文化受到西方帝國殖民主義影響的關鍵性一役,也是影響世界巨深的「中英貿易戰爭」。
《烽火劫》是一部高潮迭起、脈絡豐富的小說,鉅細靡遺地摻雜大量歷史敘述,注入異國筆調,並以文學神韻描繪角色,人文風土雕琢情節。磅礡動人的「朱鷺號三部曲」最終章,在綿密又緊湊的鋪陳下,為影響深遠的史詩故事劃下精彩句點。
國際媒體一致讚譽
葛旭的敘事充滿了歷史版圖以及東南亞繁華的景象和聲音,更呈現香港的崛起以及歐洲殖民主義緊勒過後的餘痕。
──《O:歐普拉雜誌》
《烽火劫》充滿了精彩的歷史細節,顯然是驚人的田調考察結果……葛旭對他的主題充滿熱情、對他的角色充滿關愛、在如此寫作方式下使得讀者非常容易被他的故事給打動。
──萊拉.拉拉米,《紐約時報》書評
《烽火劫》對於第一次鴉片戰爭關鍵性的海陸戰役提供了生動、具高度張力的描繪。此外,它還巧妙地呈現了鴉片遊說團體對英國外交政策的影響以及「自由使徒」的扭曲心態,後者確定了惡性貿易,以自由、商業公義和宗教啟蒙等所有合理使用槍支和炮艦之名,進而迫害了印度和中國的人民。
──凱瑟琳.A.鮑爾斯,《芝加哥論壇報》
作者:艾米塔‧葛旭
1956年生於印度加爾各答,先後於德里的聖史蒂芬學院、德里大學,以及牛津大學聖艾德蒙學院學習接受教育,並獲社會人類學博士學位。畢業後任職於《新德里快報》擔任記者。
1986年起,他陸續發表《理性環》(The Circle of Reason)、《陰影線》(The Shadow Lines)、《加爾各答染色體》(The Calcutta Chromosome)、《玻璃宮殿》(The Glass Palace)與《餓潮》(The Hungry Tide)等五部小說。2008年,他推出背景設於鴉片戰爭爆發前夕的東方殖民史小說「朱鷺號三部曲」第一集《罌粟海》,2011年推出第二集《煙籠河》(River of Smoke),2015年則是三部曲終篇《烽火劫》(Flood of Fire)。
他的首部小說《理性環》出版後便贏得法國麥迪西文學獎,第二部小說《陰影線》獲得印度傑出貢獻獎與阿南達‧帕拉斯卡文學獎。《加爾各答染色體》則獲1997年亞瑟‧C‧克拉克獎最佳長篇小說。《罌粟海》不但入圍曼布克獎決選名單,並獲印度沃達丰字謎圖書獎及丹‧大衛獎。
除小說外,葛旭亦著有《在遠古的土地上》(In an Antique Land)、《在柬埔寨與緬甸的自由生活》(Dancing in Cambodia and At Large in Burma)、《倒數計時》(Countdown)、以及《伊瑪目與印度人》(The Imam and the Indian)等多部散文與雜文集。
葛旭於1999年起接任紐約市皇后區學院比較文學專任教授,同時亦為哈佛大學與哥倫比亞大學客座教授。他與傳記作家兼出版社資深編輯的妻子Deborah Baker現居紐約。
譯者:張家綺
畢業於中興大學外國語文學系,英國新堡大學筆譯研究所,現任專職譯者。譯作包括《沙與沫》、《人生太重要,重要到不該嚴肅論之:王爾德妙語錄》、《草葉集:惠特曼詩選》、《精準表達》、《達賴喇嘛:這些事,你應該生氣》、《太陽與她的花》、《朱鷺號三部曲之二:煙籠河》等書。
第一章
克斯里.辛是那種享受帶頭的士兵,特別是今天這種情況。他的營隊浩浩蕩蕩穿越攻陷地帶,而前鋒部隊唯一要做的就是揮舞警衛隊旗幟,擺出最適合遊街示眾的威風表情,好讓路邊看熱鬧的群眾一睹風采。
路邊列隊的村民全是普通老百姓,克斯里.辛看都不用看,就曉得他們全兩眼發直呆望著他。在偏遠荒涼的阿薩姆一帶,東印度公司的印度兵可謂奇觀壯舉:第二十五孟加拉本土步兵團的警衛,也就是大名鼎鼎的「十字棋軍隊」聲勢赫赫穿越稻田,八成是大多老百姓每年甚至是十年難得一見的盛典。
克斯里.辛光是直視正前方,就能看見滿坑滿谷的人潮,舉凡農夫、老嫗、牧牛人、孩童,無一不擠向路旁,爭相一睹軍隊英姿,深怕錯過這場盛會。然而他們有所不知,其實這場行軍奇觀將延續數小時之久。
徒步跟在克斯里正後方的是所謂的俄國軍隊「糧草徵收隊」,尾隨在後的則是隨營人員,這稱號不得當,畢竟他們走在軍隊正前方,人數更是超越軍隊。隨營人員多達兩千多名,印度兵區區六百人。隨營車隊猶如一座移動城市,漫長的閹牛車上滿滿載著學者、賣牛奶的婦人、店小二、遊牧民族,甚至一團營妓。動物更是少不了,嘈嘈雜雜的綿羊、山羊、閹牛、兩頭載著軍官行囊和各式食堂傢俱的大象,綁在大象背部的桌椅四腳朝天,蠕動搖晃的模樣像極翻肚甲蟲。行進隊伍之中甚至可見一間出巡廟宇,架在推車頂端,順著輪子緩緩滾動。
隨營人員經過,這時才傳來節奏規律的隆隆鼓聲,塵土飄揚,鼓聲讓地面震動,第一列印度兵隨著鼓聲現身,十人走在最前方,後方則跟著一列蜿蜒冗長的黑色陽盔及爍亮刺刀。這個畫面令村民嚇得拔腿尋找掩護,躲在草叢樹木遮蔽處,觀賞印度兵前進,樂手沿途吹笛打鼓。
鮮少有慶典比得上孟加拉本土步兵團的列隊行軍,每一位警衛隊的成員都深知這點,就連男舞者、女舞者、腳夫、馬伕、廚房工、果伕、挑水伕也心知肚明,但沒人比克斯里.辛要來得清楚。騎在馬背上率領兵將的他臉孔儼然寫著營隊領袖。
克斯里深信配合上演一齣好戲也是從軍的一部分,他也不羞於承認,正因他的容貌使然,他才常得以站在行進隊伍最前端。南征北討這些年來,他的臉上東一個疤、西一個疤,因而造就他今日的威武雄姿。這絕非他個人的錯,畢竟他也不想受刀劍之吻,致使下脣微突,那道刻印在皮革般臉頰皮膚、猶如精美刺青的深沉傷疤,也絕非出於他個人意願。
在警衛隊之中,克斯里的面孔並不是最雄壯威武,當然要是他板起臉,光憑他那短彎刀般的鬍子和濃眉,模樣也夠嚇人了。隊伍裡有的是比他凶神惡煞的警衛,但若要說起一身軍裝扮相,絕對無人能與克斯里匹敵:緊緊貼腿的褲子彷彿第二層肌膚,讓他男性曲線畢露,他的胸膛寬敞厚實,肩頭上的「翅膀」不再只是飾物,而是儼如武器,警衛裡沒人穿上那身亮黃色鑲邊的猩紅色緊身短上衣,能像他這般盡顯優勢。至於那頂高如蜂窩的黑色陽盔,眾人皆異口同聲,戴在他頭上最合適不過。
克斯里心知肚明,他率領縱隊,而不是其他印度兵將領,這點讓軍隊裡的軍士很不服氣。但他們的怨聲載道對他不構成絲毫影響:他本來就不在意同儕意見,再說這些人大半是麻木愚笨之人,招來等閒之輩的嫉妒,他覺得情有可原。
警衛隊中唯有一個印度兵深得克斯里尊敬,那就是全隊軍階最高的尼爾巴海.辛士官長,照理說士官長地位低於最資淺的英國陸軍中尉,但是尼爾巴海.辛士官長的性格特質和家族背景使然,他在警衛隊間的地位,可是連軍隊司令官威爾森少校都惹不起。
在眾兵眼底,尼爾巴海.辛士官長不僅是最資歷最深的軍士,也是他們的大家長,畢竟他是組織警衛核心的拉吉普家族的第三代後裔。他的祖父六十年前招兵買馬,組成第一批隊伍:之後第一任士官長遂將他的軍階傳承後代。而現任士官長是從數年前退役的哥哥比洛.辛手裡接下這個軍階。
他們是瓦拉納西周遭、加齊爾普近郊的地主家族。由於軍隊的印度兵多半是從這個地區召募而來,隸屬同樣種姓制度,於是許多人和士官長的宗親有所關連,倒也在所難免,確實不少人都是曾為他父親及祖父效命的士兵後裔。
克斯里是少數不具備這等背景優勢的警衛。他出生的村莊納亞恩浦位處匯水盆地的遙遠軍隊邊疆,唯一能和士官長家族扯上關係的,就是克斯里家裡最年幼、嫁給他姪兒的妹妹狄蒂。正因為克斯里一手策劃這場聯姻,他順利晉階陸軍士官長。
現年三十五歲的克斯里已在警衛隊服務十九年,還有十至十五年得磨,他滿心寄望能夠在尼爾巴海.辛士官長的支持下,盡快晉升為印度兵軍官。屆時他大可成為軍隊士官長:據他所知,就才智、魄力、經驗值來說,沒有一個印度兵將領是他的對手,升官只是遲早的事。
*
這幾個月來,賽克利.瑞德屋漏偏逢連夜雨,於是在讀到《加爾各答公報》報導澄清他名譽的調查時,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終於苦盡甘來。
一八三九年六月五日
……本週著名事件回顧,必不可漏提近期一起司法調查案件。來自馬里蘭州巴爾的摩的二十一歲水手賽克利.瑞德遭到指控,是去年九月涉及縱帆船朱鷺號不幸事件的始作俑者,而現在獲得無罪釋放。
《加爾各答公報》的忠實讀者想必不陌生,朱鷺號原定計畫是航向模里西斯,船上人員包括兩名罪犯及一群苦工,後來船上爆發騷亂,移民指揮官比洛.辛慘遭謀害身亡。曾經擔任孟加拉本土步兵團的士官長比洛.辛,英勇表現備受讚揚。
謀殺事件發生之後,朱鷺號遭逢威力強大的暴風。暴風過境後,他們發現五人幫亦殺害了該船大副約翰.柯羅先生,事後搭乘一艘大艇逃跑。兇手是船組的水手長,一名來自阿拉干的惡徒,他的同夥包括船上兩名罪犯,其中一人是拉斯卡利的前任王侯尼珥.拉丹.霍德(去年該王侯經過審判,偽造罪定讞,在加爾各答當地所引發的轟動,想必多半加爾各答的歐洲民眾至今記憶猶新。)
幸運的是,暴風雨過境後,雙桅帆船安波那號攔截朱鷺號,在沒有更多傷亡的情況下陪伴它抵達路易港。這艘縱帆船一抵達,負責苦力的警衛立刻對瑞德先生提出控告,指控他參與共謀,協助五名惡徒逃跑,其中一名加齊普爾的苦力正是謀害士官長的元凶。由於遭控情事重大,於是決定轉交加爾各答單位處置,瑞德先生則遭到司法拘留,遣返印度。
抵達孟加拉之後,倒楣透頂的瑞德先生得等待數個月,主因是主要證人、擔任朱鷺號船長的齊林沃斯先生臥病在床。據聞齊林沃斯先生無法遠行,而這也正是調查不斷延宕的主因……
某次調查延宕後,賽克利曾經認真考慮放棄,偷偷潛逃。離開加爾各答並不困難:他沒有遭到禁錮,輕而易舉就能在港口搭上一艘船,爭取到一席臥鋪,在船上當起船員。很多船舶人手短缺,想必他們不會過問太多就雇用他。
可是賽克利已經簽訂合約,答應出席調查委員會,要是背信逃跑,不就等於間接承認自己有罪嗎。另一個原因是,他費盡千辛萬苦才拿到的大副執照目前遭到加爾各答的港口管理辦公室吊銷。放棄執照等於放棄離開巴爾的摩之後,他在朱鷺號上千辛萬苦爭取的一切——從木匠晉升二副職位的心血結晶。就算最後回到美國、取得全新證件,舊資料還是非常可能遭到起底,到時又會被蓋上黑章,日後也休想以大副身分在船上爭取到床位。
賽克利天生憑藉著勤奮不懈,磨練出他的野心和決心。他並未輕率行事,讓不耐煩牽著鼻子走,而是咬牙苦撐,到齊德埔造船廠打零工,落腳跳蚤肆虐的廉價旅社,耐心等候調查展開。努力精進自我的他,甚至利用閒暇時間閱讀領航和航海技術書籍。
朱鷺號事件的調查在市政廳的公聽會展開,公聽會主持人是高等法院法官,德高望重的康達布錫先生。第一位傳喚出庭的證人別無他者,正是齊林沃斯先生。他提供了紮實佐證,證實瑞德先生在這場航海意外中絕無過失,有錯的是已故大副柯羅先生。他指稱,柯羅先生的性情是眾所皆知的暴躁,隨時處於失控邊緣,由於他個人的失職,沒有處理好船務之故,苦力和船員之間才會產生嫌隙。
下一個證人是曾在孟加拉河領航服務處就職的竇提先生。竇提先生以深具說服力的說詞,證明了瑞德先生的純正品行,聲稱他是東方最迫切需要的白種年輕人:誠實勤勉、愉快爽朗,品格謙遜。
心地仁慈卻壞脾氣的竇提老頭!在加爾各答的漫長等待過程裡,竇提是賽克利唯一可以依靠的對象。他每週都會陪同賽克利來到港口管理辦公室,確認這起調查並未石沉大海。這時委員會收到兩份口供書,一份來自朱鷺號船主班哲明.勃南先生。想必《加爾各答公報》的讀者都熟知,勃南先生是本市最重要商人,也是自由貿易的熱血倡導人士。
宣讀口供書前,康達布錫先生得知勃南先生當時人在中國,否則理應親自出席公聽會。當年稍早,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欽差大使林則徐上位,突然爆發貿易危機,於是勃南先生滯留中國。由於危機尚未解除,勃南先生必得在天朝海岸停留多時,聽從女王陛下的全權大臣查理.義律提供的智慧建言。
勃南先生的口供書彷彿如山鐵證,證明了瑞德先生的良好品行,形容他是誠實員工,體魄強壯,潔身自愛,相貌堂堂,並遵從基督徒的德性操守。據聞康達布錫法官對委員會大聲朗讀口供書後,亦說勃南先生的證詞對委員會舉足輕重,他長久以來都是社會領袖,也是教會棟樑,人盡皆知他熱血鼓吹自由貿易,而他的慈善人本精神也聲名遠播。康達布錫法官也沒忘記提及勃南先生的夫人凱瑟琳.勃南女士,除了是加爾各答知名的女主人,她亦大力推動支持各種社會公益活動。
第二份口供書來自勃南先生的帳房:巴布.諾伯.開新。事發當下他也在朱鷺號擔任貨運管理員。他目前正和勃南先生一同留在中國。
巴布的證詞完整鞏固了齊林沃斯先生描述的來龍去脈。他的用字遣詞獨樹一格,充滿加爾各答巴布慣用的古怪用詞。勃南先生的帳房想像力豐富,無非證明了自己是貨真價實的瘋子,他形容瑞德先生是天竺神祇「光輝耀眼的特使」……
康達布錫先生朗讀到這句話時,賽克利記得他的臉頰發燙。彷彿謎樣的巴布.諾伯.開新本人正站在法庭,一身藏紅花色袍子,揪著他如同女人般的胸膛,搖頭晃腦。
賽克利結識他的這段期間,巴布歷經驚人改變,越來越像女人家,尤其是面對賽克利時,他簡直像是寵溺寶貝兒子的老母。雖然他的怪誕讓賽克利摸不著頭緒,他還是對巴布滿懷感激。巴布足智多謀,好幾度都是他前來解救賽克利。
以上就是關於這位年輕水手的證詞,讀者或許可以想像,眾人千呼萬喚,巴不得看見瑞德先生本尊。法官最後傳喚他上臺時,他完全沒教人失望:與其說他是天竺神祇,不妨說他是希臘男神,擁有象牙白膚、深色頭髮、潔白四肢、結實體格。面對冗長質問,他的回答不疾不徐,絲毫不帶猶豫之色,這也為調查委員會成員留下了良好印象。
許多針對瑞德先生的問題都不脫五名逃犯的命運。這五人在暴風雨之夜登上朱鷺號大艇,隨後逃之夭夭。被問及他們的存活機率時,瑞德先生回道,他可以肯定地說,他們已經罹難,又稱親眼看見他們的死亡鐵證,他在遙遠外海發現那艘傾覆的船,船底已見破洞。
齊林沃斯船長證實了這項說法,他斬釘截鐵地說,逃犯存活的機率微乎其微。這則消息在已故拉斯卡利王侯的親戚集合的會堂裡掀起騷動,包括他的小兒子在內……
公聽會舉行至此,賽克利總算明白為何法庭如此擁擠:已故王侯的親朋好友全湧進法庭,滿心企盼聽見他還活著的消息,無奈卻希望落空。對此賽克利無法安慰他們:畢竟他很篤定,王侯和其他四名逃犯在逃跑路上已經死亡。
質問到士官長比洛.辛的謀殺案時,瑞德先生證實他親眼目擊這場謀殺,在場亦有其他見證人。當時士官長遵照船長指示,對其中一名苦力執行六十大鞭刑罰,謀殺就是在那個當下發生的。這名苦力力大無窮,一掙脫綑綁遂以繩索勒斃士官長。瑞德先生說事情發生地令人措手不及,幾百隻眼睛皆可作證,這也是為何齊林沃斯船長不得不判他絞刑。但還來不及執行死刑,暴風雨便襲擊朱鷺號……
瑞德先生的這番證言引發另一陣騷動,原來是不少士官長的親戚也在場……
比洛.辛的親戚震怒不已,發出咆哮,包括賽克利在內的所有人目光都掃向他們。他們一共十二人,賽克利從他們的模樣猜得出不少都是退役印度兵,就像朱鷺號上擔任苦力警衛及監工的印度兵。
賽克利常常好奇,比洛.辛是怎麼讓這些人對他狂熱不已。要是當時他們也在朱鷺號上,而高級船員並未及時阻攔,他們肯定會將殺人兇手碎屍萬段。從他們當下的表情就看得出,他們依舊恨不得立刻要犯人血債血還。
公聽會尾聲,委員會退回前廳,經過一番討論,最後康達布錫法官先生回到法庭,宣布賽克利.瑞德先生無罪釋放。聽見這個裁決後,法庭裡響起此起彼落的掌聲。
事後詢問瑞德先生是否有未來計畫時,他表明想盡快出發,前往中國海岸……
公聽會就此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