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童

NT$260 NT$205

出版日期:2013-07-04
作者:燕娜‧泰勒
譯者:吳岫穎
印刷:黑白印刷
裝訂:平裝
頁數:192
開數:25開(高21×寬14.8cm)
EAN:9789570842036
系列:小說精選

已售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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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你交出最有意義的東西,那會是什麼?!
一場奉獻物品以交換「意義」的祭典開始了──
洋娃娃、食指、貞操、信仰……,以及「生命」!
失去的同時,是否有所獲得?
這一切不一定有答案,但是必須記得:不能和「意義」開玩笑!

《惡童》,丹麥出版界最震撼的一本書,終於在台灣曝光!
原著一度遭丹麥政府查禁,卻屢獲世界各國出版大獎!

已翻譯成25種語文,中學生必讀書單之一
一本絕對撞擊你的內心‧轟動全球的爭議性小說!
北歐版《蒼蠅王》,窺見殘酷與天真!

書中的主人翁皮爾‧安東,在某日體悟到沒有任何事情具有任何意義之後,決定離開學校,然後日復一日地,坐在同學們上學途經的一棵李子樹上大喊:「沒有任何事具有任何意義,因此不值得做任何努力!」這個貫穿全書的論調,引起了同學們的反感及不安,於是大家決定,他們要證明意義的存在。

他們找到一座廢棄的鋸木廠,所有人把對自己別具意義的東西帶來,堆積成一座「意義之堆」。愛麗絲帶來了六歲時最心愛的娃娃,娃娃的頭被一隻德國狼犬咬壞了。她還記得當時她哭得多麼傷心。而信仰虔誠的凱恩,帶來了一本珍貴的古舊詩歌本,詩歌本前後有好幾頁已經散落不見。麗卡奧素拉則帶來一把珍珠製的梳子,梳子至少掉了兩支梳齒。而熱愛音樂的吉他男孩顏約翰帶來的,則是一卷已經壞了的披頭四錄音帶,雖然如此,他仍不捨得丟棄。其他人則是挨家挨戶地詢問,他們是否可以捐出什麼有意義的東西。然而,這樣似乎還不夠說服皮爾‧安東,還不足以證明意義的存在。

於是大家決定,每個人必須輪流獻上自己最珍視的東西,而前一個人可以指定下一個人必須給出什麼……於是瘋狂開始滋長,就在這樣被剝奪的痛苦轉變成報復的惡性循環,從一個原本立意單純的活動,逐漸演變成一連串的背叛和暴力事件。最後有人得交出祈禱毯,有人得獻出童真,有人得截斷手指……整起發生在青少年之間的瘋狂事件,就在有人跟父母告密之後,才被成人介入而終止。警察封鎖了現場,學生們被禁足,這個故事被媒體報導之後,引起了廣大的關注,甚至有紐約的博物館想要把這意義之堆當作藝術品來展出……

※ 得獎好評
本書於2000年在作者的家鄉丹麥出版時,曾引起整個斯堪地納維亞半島的熱烈討論,家長、教師、神職人員、青少年讀者以及媒體對此書的評價褒貶不一。由於書中的虛無主義色彩,它起先一度被丹麥政府明列為學校禁書,但在隔年卻又獲得丹麥文化部頒發最佳童書獎。在這十年之間,本書逐漸獲得讀者的接納,在丹麥已經再版至少14次,並且成為最常被使用的中學課堂教材。2010年在德國出版時,更是一舉登上明鏡周刊精裝本排行版第七名,青少年書籍第二名,並獲得2011年德國青少年文學獎提名。

漢堡大學媒體資訊學院教授暨德國《時代報》(Die Zeit)兒童青少年文學類書籍評論認為,這本書並不如許多人所畏懼的,會剝奪讀者生命的意義,相反地,它鼓勵讀者去定位自己的人生。這本書的故事描述的,是我們每個人都曾經一度不知從哪裡踏上的意義追尋之旅,只是很少人能夠像燕娜‧泰勒一樣,以如此大膽強烈,並具有深度和遠見的方式,將它描寫出來。

※ 本書榮獲
德國明鏡周刊精裝版排名第7,青少年類書籍排名第2。
2001丹麥文化部最佳童書獎
2008法國Le Prix Libbylit 最佳兒童小說獎
2011美國 Printz Award、Batcherlder Award
2011德國青少年文學獎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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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燕娜‧泰勒

1964年生於哥本哈根,是一位具有德國背景的丹麥人,她的母親來自奧地利,祖父來自北德。曾在世界各地居住和工作,其中包括在莫桑比克和坦桑尼亞。目前在紐約定居。
法學院畢業後,她在歐盟和聯合國擔任顧問,去過許多發生戰事的國家。30歲辭職後,開始專職寫作。1999年以首部小說處女作、北歐當代傳奇《奧丁之島》晉身作家行列,《惡童》於2000年出版,是她第二部小說作品,獲得廣泛迴響與討論,此外也曾在丹麥和國際報章與雜誌上發表一系列的的短篇小說和散文。目前她的文學作品已被譯成十餘種語文,包括英、美、荷、西、南韓、義大利、法、丹麥、日本、巴西、匈牙利、巴斯克(Basque)、克羅埃西亞、斯洛維尼亞等。

這部《惡童》甫出版即受到丹麥熱烈討論並曾遭丹麥政府查禁,但隔年即開始受到矚目與獎項的肯定,獲頒2001年丹麥文化部最佳童書獎、2008年法國Le Prix Libbylit最佳兒童小說獎、2011美國普林茲文學獎(Printz Award)、Batcherlder Award、2011年德國青少年文學獎提名。

譯者:吳岫穎

馬來西亞華人,兩個男孩的母親。1999年畢業於中國南京大學中文系。2001年隨丹麥籍先生居住於丹麥,同年開始在馬來西亞報章撰寫旅居生活雜記。2009年畢業於哥本哈根Gladesaxe幼教學院。目前在哥本哈根的一家保育園任職。自2010年開始至今於馬來西亞報章撰寫親子專欄「媽媽聲」,著有《丹麥,生活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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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中文讀者的話/燕娜‧泰勒

十多年前,也就是2000年的元月份,我收到了來自丹麥出版社的一封信,詢問我是否能為青少年們創作一部小說。

通過寫作能讓我接近一些自己並不太能理解的事物,這一直是我創作的動力。我覺得如果我選擇為青少年朋友寫作,我極可能永遠無法達成這樣一個努力的目標。因此對於這個邀請,我的腦子很自然地馬上就做了決定:「還是婉拒吧。」然而,在接下來的一個小時內,我的腦海裡忽然閃過一個陌生的聲音,對我說:
「一切都無所謂。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因此沒有甚麼是值得我去努力的。這一點我剛剛才意識到。」

這是一個相當詭異的事實;十四歲的皮爾‧安東誕生了。聆聽著他那意志消沉的使我無法反駁的陳述,除了委派皮爾‧安東的同班同學去展開一場絕望的探索,以證明皮爾‧安東的錯誤,我別無他法。他們必須說服他,以及他們當中的大多數人,生命中,確實有些什麼是有意義的。
這樣的一個任務將如何無可避免地發展成一場可怕的探索,我一點概念也沒有。我也全然無法預知它將如何結束。只有在寫作的當下,我才意識到,我這一生其實都在心底裡揣度著一個皮爾‧安東;而如果我沒有猜測錯誤,大部分人的心裡也住著一個皮爾‧安東。
在寫作《惡童》之際,我再次回到了十四歲。我曾經擔心這會導致這本書變得更為天真,卻發現這不是必然的。再次回到十四歲,只讓我從成人世界的種種包袱裡解脫出來:有關事情該如何發展的一切先入為主的觀念、我們的決定──關於該如何回答(或忽視)有關生命中沒有答案的種種問題。年輕人對於更大的問題始終抱著開放的態度。當他們在生命中做出抉擇時,他們必須尋找意義,這是他們最基本的需要。重新回到十四歲,允許我和這些年輕人一樣,以開放的眼光來看待關於我們的存在這樣一個巨大的問題。

因此,《惡童》成為我自己探索意義的旅程。這是一個不凡的、充滿挑戰的經驗。這個經驗,讓我在心底裡,和皮爾‧安東成為了朋友。

對我而言,《惡童》一直以來都是一個故事。一個我十四歲時應該閱讀的故事;一個在我三十五歲開始撰寫它時,無可理解地還是必須要閱讀的故事;一個我承認我在四十六歲的現在依舊喜歡閱讀的故事。

長期以來,《惡童》所面對的阻力和惡意批評一直都沒有停止過,因此,也從來沒有停止讓我感到驚訝:首先是出版社拒絕出版;接著,在像丹麥這樣一個自由開放的國度裡,大人們認為青少年不應該閱讀此書,甚至在丹麥的某區域,這本書連續多年都被學校列為禁書。接下來,儘管《惡童》被海外國家翻譯的次數已經逐漸增加了,歷史還是重演:《惡童》在挪威西部的學校被列為禁書;在法國,書店拒絕售賣此書;而在德國,儘管老師將此書列為課程範圍,部份家長仍然禁止孩子閱讀。

是的,《惡童》的調子是黑暗的。是的,它敘述無數艱難的時刻。是的,它質疑著許多我們視為理所當然的事情。然而對我來說,它依然是一則充滿希望和光芒的故事。這一道光芒,也許無法照耀書裡那一群定下如此可怕契約的孩子們,但這道光芒卻一直都在這裡,為我們其他人照耀。幸好,有些讀者一直都看到它,而《惡童》一路上都有堅強的支持者。對於他們,我總是充滿感激,沒有他們這本書肯定無法在此刻被你握在手裡。

這是一個相當漫長的過程,但是在過去的這幾年裡,我非常高興看見《惡童》開始被越來越多人接受了,並且有了更為廣泛的讀者群。今天,在我書寫的此刻,無視於那些依然存在的負面意見,這本書已經被翻譯成二十五種不同的語文,而在丹麥,它已成為目前高年級生閱讀最頻密的其中一本書。它獲得了無數國際獎項,並且在德國和墨西哥這兩個完全不同文化的國家,同時成為了暢銷書,這對我來說是個意外的驚喜。這本書讀者之多,是我之前完全無法想像的一種可能性。

最重要的是,我自己再也不懼怕皮爾‧安東了,我只是感激他;我心裡那一座直跟著我的充滿危險意味也充滿誘惑力的黑暗閣樓,因為他,我把那裡的窗口全都打開了。如今那裡充滿了光亮,我可以隨心所欲地到訪,而不會感到沮喪。事實上正好相反!邏輯上來說,皮爾‧安東也許是對的,如果我們以一個更廣大的視角來看待人生。然而問題在於,我們並不生活在一個廣大的視角裡,我們生活在一個和我們更為靠近的角度裡;這裡、當下。這打開了我的雙眼,讓我看見生命事實上是如此地充滿驚喜──只要我們不以人為的、自己設定的種種侷限來扼殺它。

我希望皮爾‧安東對每一個經過它的人,都能產生如此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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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菲亞住在泰嶺市和泰嶺鎮的邊界。蘇菲亞的她的父母就住在那砌有水泥黃色磚塊牆的別墅後面。那裡有一大片農地,而在農地的另一端有一座廢棄的鋸木廠。這城市的領導層多年來計畫要將這座廢置多年的鋸木廠摧毀,以建一座體育館。如今已經沒有人相信體育館會被建起來,而儘管這殘破不堪的鋸木廠只剩下破碎的窗戶和天花板上的破洞,它始終還在,也正是我們目前所需要的。
課間休息,我們每人交給顏約翰或一塊錢或兩塊錢或五塊錢,他火速地跑到五金店,選購、付款,再一路跑回學校,手上握著一把全新的代碼掛鎖。
我們討論了好一陣子應該用什麼代碼,因為每個人都認為自己的生日日期最合適。最後我們選擇了五月二號,因為那是皮爾‧安東的生日。於是我們每個人不斷複習5-0-2這三個數字,以致我們忘了作業、忘了聽課,我們的老師開始懷疑了,他問我們腦袋裡是不是裝滿了麻雀,抑或是我們僅僅只是失去了脖子上的那顆腦袋。
我們並沒回答他。沒有人回答。五-○-二!
我們有鋸木廠,我們有掛鎖,我們知道我們該做什麼。但是這一切還是比我們預期中來得困難。尤其當皮爾‧安東說的其實有點道理;如果所有的事情都毫無意義,要蒐集有意義的事物實在不容易。
蘇菲亞再次解決了我們的困境。
「我們只需假裝。」她說。最後,我們每個人都找到了可以幫到我們的一些東西。
愛麗絲記得在她六歲的那一年,她曾經因為一隻德國牧羊犬咬斷了一個洋娃娃的頭而大哭。她在地下室的一個箱子裡找到了洋娃娃和那被咬斷的頭,她把它們都帶到了廢置的鋸木廠。虔誠凱恩帶來了一本失去了封面、封底和好些詩段的舊讚美詩集,但是除了第27頁至389頁之間短缺的頁數,並沒有其他缺陷。麗卡奧素拉呈上了一個只少了兩齒的粉紅色珍珠梳子,而顏約翰則提供了一個雖然已經無法播放,他卻始終不捨得丟掉的披頭四的卡帶。
其他人挨家逐戶詢問我們是否可以跟他們要些對他們來說最有意義的東西。儘管有幾戶人家兜頭兜腦地給我們甩門,我們還是蒐集了不少精彩的東西。老人家們最精彩。他們給了我們一個只有一點損傷的會點頭的瓷器狗、死去多年的父母的照片、早就長大成人的小孩的照片。我們也得到了一些人們最愛的、而且已經穿到破舊的衣物,甚至還有從三十六年前的新娘捧花中被保留下來的一朵玫瑰花。
這朵玫瑰花讓我們女孩子們感到有點灰心。本來啊這是我們覺得最有意義的事──純白色的新娘,手裡捧著一束美麗的花,親吻著一輩子屬於我們的男人;這是一個美麗的夢想。可是蒐集到這朵玫瑰的勞拉卻告訴我們,這女人在結婚五年後就離婚了。而我們自己的父母,很多不是沒有結婚,就是已經離婚了,因此這個美麗的夢想事實上也沒有多大的意義。
東西越堆越高。
在短短的幾天內,東西已經堆積得幾乎和嬌小的英格麗一樣高了。然而所謂意義還是顯得有點單薄。我們都清楚,我們蒐集的這些東西,實際上沒有一樣對我們來說是含有真正意義的,我們又如何能說服皮爾‧安東呢?
不行,他馬上就能看穿我們。
沒有。沒有什麼。虛無。
顏約翰再次召集我們。於是我們不得不承認,儘管這堆東西不算什麼,也不重要,但是多多少少對我們來說是有些意義的。但是無論如何,都比我們曾經擁有過的有意義多了。
丹尼斯是第一個。他帶來了一疊他已經翻閱過無數遍,甚至已經能背起來的《龍與地下城》叢書。奧拉馬上發現這一系列書少了其中的四本,丹尼斯因此不得不將它們也交出來。
丹尼斯大喊大叫,責罵奧拉好管閒事,而這一切是毫無意義的,我們應該清楚我們都太過分了。然而,他叫得愈大聲,我們其他人更是愈加堅持,因為這一切實在是太明顯了,丹尼斯自己應該感受到,這套書對他來說是如此地意義深重。這不就是我們的約定嗎?如果我們要把皮爾‧安東從李子樹上弄下來,就必須交出對我們來說最有意義的東西。
在丹尼斯交出了最後那四本書後,這一切才算是有了個真正的開端。就如丹尼斯知道塞巴斯蒂安最在乎他的釣魚竿,而塞巴斯蒂安知道李察最崇拜他的黑色足球;李察則察覺了勞拉總是戴這她的非洲鸚鵡耳環。
在還沒到達無法控制的地步之前,我們就該停止這一切了。但是現在這一切都太遲了,儘管我已經很努力地阻止這一切。
「這一切根本沒有意義。」我說。
「哈哈。」潔妲大笑,同時指著我腳上那雙綠色的半高跟涼鞋。那雙我用了一整個夏天企圖說服母親給我買的涼鞋,可是母親卻一直等到最近特價時,才用半價把它們買了下來。
 我就知道。如果我必須坦白,這其實便是我企圖停止蒐集活動的原因。我知道遲早會有人指出要我交出這雙涼鞋的,偏偏還得是愚蠢的討人厭的潔妲只能讓事情更糟。開始時,我還試圖假裝沒事、假裝根本沒有看見潔妲指著我的腳,但是勞拉並不打算放過我。
「涼鞋,奧納絲。」她說。於是我再也沒有其他去路。
我蹲下來,嘗試脫下涼鞋,但是始終做不到,於是我再次站起來。
「我做不到。」我說:「我媽媽會問我涼鞋去了哪裡,這樣大人們就會發現這一切了。」我以為我很聰明,但是我並不。
「你以為你比我們強?」塞巴斯蒂安哭喊著:「你想想看我爸爸會以為我把釣魚竿弄到哪兒去了?」彷彿為了強調他的話,他一把抓住了在堆積物裡搖晃的魚線和魚鉤。
「還有我的書?」
「我的足球呢?」
「我的耳環又怎樣?」
我知道輸了,我只好要求他們能寬限幾天。
「就只等到夏天結束。」
不行。我只能向蘇菲雅借一雙雨鞋,好讓我不必打赤腳走回家。
蘇菲雅的雨鞋太小了,緊緊夾著我的大拇指,而這段從鋸木廠回家的路顯得比平日更遠。當我轉彎,獨自往家的方向走的時候,我哭了。
我沒有馬上走進屋子裡。我躲在腳踏車棚裡,在這裡,從馬路上或屋子裡都看出來都不會看到我。我把蘇菲雅的雨鞋推出腳,把它們踢到角落。在那堆意義物品最頂端,我的半高跟綠色涼鞋的影子不斷地在我眼前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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