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意外的車禍,改變了夏特斯小鎮上一位書店主人費拉德和女孩伊娃原本平靜的生活……
伊娃為何逃不過死神的追逐?而這場車禍原本是可以避免的--伊娃的母親如果沒有逃避她的人生的話……一連串的生活細節,卻演變成伊娃最後的命運。
這位經營書店的費拉德其錐心刺痛的內疚,該如何找到救贖?
情同父女深情的對話,賺人熱淚,結局感人肺腑……
試閱:照亮心世界
莊裕安導讀
郝譽翔、駱以軍、鍾文音、吳鈞堯、弘輝、蔡逸君、凌明玉、李進文、顏艾琳 感動推薦
全書內容以文學、書籍、成人與兒童心理、社會問題、救贖的命題交錯,彷如鑽石跟珍珠的語言智慧閃現,無法教人移開眼光的小說佳作。
本書榮獲2003年「法國國家電台書獎」(Prix du Livre Inter)
電影片名:照亮心世界(3月10`日上映)
內容簡介
艾汀‧費拉德(Etienne Vollard)是小鎮上一家書店的主人,棕髮壯漢,平時拘謹、獨來獨往,有著驚人的記憶力,一生中有二大嗜好:酷愛文學與登山。十一月的某個濕冷多雨的午後,他載著滿卡車的新書與二手書,一個不慎嚴重地撞傷了一個十歲大的小女孩伊娃(Eva)。他在醫院裡遇見了伊娃的母親泰瑞莎,一個為生存打拼的單親媽媽,缺乏母性的天賦,一心只想著要避開女兒,獨自一人,遠走他鄉,以致於她充滿了罪惡感,由於她的遲到沒能接到剛放學的小女兒,再加上費拉德沒能即時煞住車,悲劇就這樣發生了…
伊娃始終昏迷,費拉德定期地去醫院探望她,為了讓伊娃盡快蘇醒,他不停地說故事給她聽,而泰瑞莎只是偶爾來看她。有一天,伊娃終於醒來,可她成了啞巴,無法說話,而且非常虛弱。幾周後,伊娃就被送到山上一所專業醫療中心做復健,泰瑞莎因為工作必須離開,所以,她請求費拉德暫代她照料女兒。費拉德很快地勝任並樂於步行上山,每回都會說故事或唸詩給伊娃聽,企圖讓她開口說話活潑起來,但這一切都無濟於事,費拉德告訴伊娃復健中心的作息與規矩,希望她能重回正常的生活,無奈她一天比一天虛弱,費拉德不得不趕緊找回泰瑞莎,唯恐女孩的母親又來遲了…。
本書特色
◎ 這本小說榮獲2003年「法國國家電台書獎」(Prix du Livre Inter)
◎ 已拍成電影,2005年3月在法國上映,飆高票房,刷新紀錄。電影即將於2006年3月10日在台灣上映。
◎ 全世界13國語言爭搶翻譯發行,法國上市首月即創下25萬冊佳績,長居暢銷排行榜上。
【莊裕安導讀】
好小孩如何生下壞大人?
有一種「好小孩與壞大人」的電影類型,似乎從來不會退流行。比如1996年的《遊子》,1999年的《中央車站》,2001年的《天使的約定》。
「好小孩」當然不是道德標準,通常是天真爛漫或楚楚可憐,像被單親媽媽拋棄,與離鄉背井父親失聯,或是罹患癌症還有麻雀一般精力的兒童。「壞大人」必然也不夠壞,只是一開始都有點「臭」,自以為瀟灑天涯不可一世的大提琴手,蠅營狗苟擺字攤混飯吃的女老千,暴躁卻中風癱瘓的怪爺爺。
應了華茲沃斯的一句詩,「小孩是大人的父親」。這些乳香未乾的好小孩,未必老氣橫秋教訓起壞大人。他們只是盡情展現好奇、冒險與愚直的天性,讓大人一下子燙到、一下子凍到,重新拾回神經細胞初次的感官。大人要退縮為兒孫,意味大自然要給他們一點教訓,最好從牙牙學語、蹣跚學步開始體驗人生。
據說,彼爾‧沛祖的《小夏特斯》(La petite Chartreuse,中文書名改為同電影名稱)也改編成電影,改編的電影名叫《照亮心世界》,彷彿沿用上一屆奧斯卡外語片的名字《點燃生命之海》。剛好,我沒去看電影試片,所以不必在道德與洩秘之間掙扎,強忍住告知結局的痛苦。據說,尚皮耶‧丹尼斯的改編,有更光明的結尾,有人心安,有人嘆息,符合不同讀者對同一情節的期待。
我向來不太喜歡小說裡的「意外」,可是我今天走在整日要往返六次的路上,突然也會有意外的錯覺。我們的騎樓全被商家與摩托車佔用,慢車道被路邊停車挾持。好端端一天有六次走在快車道上,經常失神想著文稿下一行的我,怎能保證下一刻不會遇見冒冒失失的酒後駕駛?嘿,好小說大概就是這樣,雖然有個機率不大的意外,但還是會吸引你不知不覺走入那個情境,它還是帶有合理的磁性。
如果你也解決對「意外」的敵意,往下走就順暢得多。你發現這個「好孩子」,跟前面那三個好孩子有點不一樣,她沒有對白。難道她是一件道具?你絕對不能那樣輕視她,即使一個昏迷與失語的小孩,也有可能成為中年男人的「母親」。六歲的小孩當然不會懷出一個三十六歲的男人,這男人恐怕要「自體受孕」、「作繭自縛」,才會生下一個新的自己。說句白話,他應該是善於反省的人,才有可能改變「壞大人」的品格。
喜歡讀書的你,也許會跟我一樣喜歡一本以嗜書蟲為主角的小說,喜歡讀小說的人總喜歡在角色裡找到自己隱約的鏡像。這個喜歡書,喜歡到自己開一家書店的中年男子,多麼符合你曾經幻想而永不實踐的美夢。套句班哈德‧徐林克的書名,叫《我願意為妳朗讀》,他是否會為她朗讀很多很多令人潸然淚下的句子,當作他自我啟蒙,蝶返為蛹的動力?
似乎有,也似乎沒有。但肯定的是,一把火燒掉他的書店,幸好這不是本偵探小說,原諒我,我必須提及這個致命的佈局。這當然是很重要的象徵,一如「高空彈跳」在書裡的象徵。燒掉書店是個必然的佈局嗎,還是車禍一般的意外?如果沒有車禍,書店會鬧火災嗎?「後來,B動詞書店賣掉了,很快地換上了一家理髮美容沙龍,今後,這裡將成為書森林的遺址,在理髮師修剪的劈啪聲中,只見一堆頭髮落在耀眼的瓷磚上」,到底作者有沒有居中埋伏什麼寓言?
你會不會懷疑?這根本是譴責閱讀的小說。費拉德的酒精濃度沒問題,問題根本就出在恍神,恍神來自閱讀。君不見車禍前一剎那是這樣寫的:這位書店經營者,像一個夢遊者,駕著車,口中念念有詞,「…絕望在他偉大的字裡行間,絕望非來自於心,手始終停留在絕望之外,像是身在未知的冰冷裡,彷彿在死亡的絕望中。」他簡直是蓄意,依照一句有符籙意味混沌不明的話,筆直撞上去!
你會不會懷疑,這個自以為是的「導讀者」,根本是個精神耗弱的人,怎麼會用這種方式解讀小說?或者,你可能願意稱許我,這麼閱讀小說,還真有點慧眼別具呢!當然,還有一些可能,比如你會說我是個自私的性別沙文,從頭到尾都沒有用那個母親的觀點,來審閱這本小說。
或是,你怎麼沒有從一座夏特斯山的觀點來看這場車禍?男主角與小女孩在山裡的互動,是我最喜歡的段落。或是,你怎麼沒有用小說敘事藝術的觀點,說說怎麼忽然從第三人稱全知變成第一人稱旁觀?或是,你怎麼不從神經精神醫學的觀點,說說伊娃的復健是否合理?費拉德那「最後一躍」是怎麼一回事?或是?或是?或是?
對了,我以為一個「導讀者」並不是「可魯」,讀者又不是盲者。身為一個別開生面的導讀者,他可能讓人懷疑,甚至激起厭惡,就像文章最前面提到的,有點臭的「壞大人」。可惜,讀者經常不是「好小孩」,他們往往神龍不見首尾,總缺乏與作者間的摩擦互動。據說,現在流行的「部落格」,大概可以彌補這個缺憾。這麼回想起來,彼爾‧沛祖先生,你是我的「壞大人」,還是「好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