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神奇的鳳凰鳥

洪素麗

寫完《小百合的誕生之旅》後，開始回想到我自己的童年。在外祖父母大家族聚落的「林園」小鎮。外祖父雄才大略，年輕時赤手空拳創下基業，買了很多土地。我最早的記憶是夏天去外祖父母家，竹林圍繞的大屋，四周的稻田一望無際。稻田之後，有一處樹木很多。我獨自在樹林中閒逛，摸摸每一棵樹的樹皮。樹林邊緣，表兄弟姊妹們在稻田間抓青蛙，大聲呼叫，歡笑洋溢，樹林中有很多鳥，拍翅聲很大聲。

好像過後沒多久，稻田一塊塊沒了。回憶中斷。

最近二十來年，每次回台時我都會去美濃看老友。老友家附近的熱帶母樹林是日據時種植的熱帶雨林。多次我在樹林中看朱鸝、紅山椒鳥、綠繡眼、白頭翁、白環鸚嘴鵯……很像童年在林園鎮樹林中的景象。傳說中的鳳凰鳥要出現的話，應該在這樣繽紛的鳥羽中現身吧？

古代故事中的鳳凰鳥五百年才出現一次。據說鳳凰鳥出生時，會帶來清平美好的世界。我想，每一個新生兒，不也是同樣帶來美麗新世界的期許？

西遊記的孫悟空誕生自石頭的迸裂，日本古老傳說的「桃太郎」自桃子中出生，我想像鳳凰鳥自雲朵中降生。經常在朝霞與晚霞的緋雲中，看到拖著華美金色長羽的鳳凰鳥飛過天空。我想，預言中的美麗的鳳凰鳥很有可能是從雲彩中誕生的。親愛的小朋友讀者們，你們認為呢？

小百合的阿公阿嬤住在鄉下。周圍是竹林，有一隻藍鳥常常站在厝角上，久久不動。竹林過去是一片稻田，稻田之後是一片小樹林。

小百合暑假時候住在阿公阿嬤家。每天去樹林裡玩，抱住樹幹想聽聽樹的心跳聲。風來時，樹木搖來擺去跳著舞。

樹林裡有各色各樣的鳥。樹枝上掛著一朵一朵的雲。鳥很會玩各種遊戲，拍翅、追逐、唱唱跳跳、飛來飛去，好忙啊！

雲掛在樹上，胖胖軟軟，安安靜靜。雲的口袋漲滿水氣時，口袋就破了，水滴下來，變成雨。雨後，新的鬆鬆軟軟的雲，會再掛回樹枝上。

小百合認識每一朵雲，每一隻鳥。有一朵雲，從來沒有破裂成雨。但是它會不斷變化形狀：有時像一隻小雞，有時像一捲棉花糖，有時像一座房屋，有時像一隻帆船……有時候呢，這朵雲只是像一朵雲。

有一天，小百合注意到這朵白雲裡伸出一根根閃亮的金色羽毛。金色羽毛越生越多，變成一隻好大好漂亮的鳳凰鳥！鳳凰鳥張開華麗的長長翅膀，上下擺動，前進三步，後退三步，跳起舞來。小百合拍拍手，高興地大叫：「鳳凰，鳳凰，你好神奇呀！」鳳凰鳥轉一個圓圈，唱：「小小世界真美妙！嘩啦啦，嘩啦啦……」小百合也跟著你唱：「鳳凰鳳凰你真美妙！嘩啦啦，嘩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