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片廣袤天空底下,除了尊敬,我們只希望得到平等
雖然,他既不屬於英國人也不屬於印度人,他只屬於他自己……
師大譯研所賴慈芸教授專文推薦
最新、完整全譯!
出版逾90年,經典文學桂冠
英國偉大作家E. M. 佛斯特生前最後一部長篇巨著《印度之旅》
詹姆斯‧泰特‧布萊克紀念文學獎(The James Tait Black Memorial Prize)獲獎之作
改編電影由大師導演大衛‧連(David Lean)執導
美國奧斯卡獎11項提名,榮獲最佳女配角獎、最佳原創配樂獎
被譽為英國偉大作家E. M. 佛斯特的經典著作《印度之旅》,場景設立於印度的尚卓拉波城,故事主軸環繞著英國殖民官員與當地知識分子之間暗潮洶湧的角力與衝突,充分展現兩者深刻而矛盾的互動。帝國高高在上的心態,以及被殖民者日漸覺醒、高漲的自尊,在佛斯特筆下真實而細膩地被呈現出來。
英國官員朗尼的母親摩爾夫人與未婚妻奎斯特小姐到印度遊覽。不同於其他白人對殖民地疏離的態度,她們對於英國人例行的交際宴會反而更加厭倦,因為她們期待看見「真正的印度」,而不只是坐著馬車穿越市集:「她只需要坐在馬車裡,就可以輕易看見這一切,然而形成這些色彩與脈動的力量,將會離她越來越遙遠。到時候她只能看見印度的表象,看不見印度的精神。」
想要了解印度的摩爾夫人與奎斯特小姐,接受當地醫生阿吉茲的邀請,一同出外遊玩,卻在過程中發生了意外。印度人阿吉茲被追究責任,成為英國人指責的對象,然而奎斯特小姐最終卻選擇支持阿吉茲。究竟,阿吉茲犯了什麼錯呢?
從英國人、印度人的聚會寫起,佛斯特精湛的文筆功力描繪了生動的場景、繽紛的想像,以及人情之間的冷暖險惡。「……印度人喜歡以大眾化的觀點去欣賞詩句,不像英國人總喜歡從個人化的角度去鑽研。……印度人──許多印度人──喜歡在室外的月光下輕聲讀詩,因為只有在這種寧靜的時刻,印度人才能活得像自己,而且他們只有在聆聽哀悼詩的時候,才會想起自己以往的榮耀時刻,並提醒自己年輕的一代應該勇敢往前飛。」
除了突顯英國人之間不同的殖民心態,佛斯特也寫出了階級之間的差異,以及人們複雜的心理狀態,如英印混血兒哈里斯對於身分認同的困惑:「每當有英國人和印度人同時在場,他就會變得不知所措,因為他不知道自己屬於英國人還是印度人。他因為自己體內的兩種血液而感到困惑」。越想要「成為自己」,就帶來越激烈的衝突與痛苦。
可能融合,也可能隔閡愈深。殖民者與被殖民者的痛楚,在佛斯特筆下展露無遺。
摩爾夫人說:「我認為英國人到這片土地,就應該與印度人好好相處!」這正是《印度之旅》的故事核心:殖民/被殖民,西方/東方,男/女……也是這部小說劃時代的意義:在每個人的天空之上,一定還有超越國境與民族的蒼穹,「天空的上方一定還有更高且更公正的事物包覆住天空,然後再上面一定也還有……」。
作者:E. M. 佛斯特
1879-1970,英國小說家,生於倫敦,畢業於劍橋大學國王學院。曾在一次世界大戰加入紅十字會,被派往埃及。
作品多著重刻畫英國社會的階級與差異。知名作品如長篇小說《印度之旅》、《窗外有藍天》、《此情可問天》和《墨利斯的情人》皆曾改編成電影。
也創作《小說面面觀》、短篇小說,以及政治、社會等方面的論文;美國藝術文學院(American Academy of Arts and Letters)設立E. M. Forster獎來紀念他。
譯者:李斯毅
國立臺灣大學新聞研究所碩士,美國波士頓大學企業管理碩士及財經法學碩士,具臺灣證券分析師(CSIA)資格。喜愛閱讀,關心弱勢,譯有《印度之旅》、《一掬塵土》、《判決》、《等星星發亮的男孩》、《對不起,我不正常》等。人生路上處處有貴人相助,充滿感激。未來會繼續努力。
導讀 樂見《印度之旅》新譯/賴慈芸 5
第一部 清真寺 13
第二部 馬拉巴岩洞 163
第三部 廟宇 361
E.M.佛斯特重要大事年表 413
樂見《印度之旅》新譯
賴慈芸/國立臺灣師範大學翻譯研究所教授
英國作家E. M. Foster的A Passage to India(1924),以英國殖民時期的印度為背景,是他最重要的一部小說,也往往入選各種英國百大小說書單。小說核心為一宗撲朔迷離的性騷擾案件,指控者是剛到印度不久的英國年輕女子,被指控的是好意陪她旅遊的印度籍醫生。英國人大多相信指控為真;印度人全都相信醫生清白;本來與英國人交情深厚的印度醫生心灰意冷,說出在殖民情境下不可能有英印友誼存在。從一個事件引出殖民地的英印族群眾生相,精確的對話、異國風情景物交織著個人的心理欲望,相當引人入勝。
《印度之旅》在台灣已有三個譯本,書名皆同。1975年陳蒼多、張平男推出最早的合譯本,由桂冠出版,兩位譯者皆外語科班出身,並附有蔡振興教授導讀,學術風格明顯。1984年《印度之旅》拍成電影之後,1985年桂冠重出陳蒼多、張平男譯本,同年又多了施寄青和林舒兩種譯本,顯然受到電影的影響。林舒生平不詳,出版林舒譯本的駿馬出版社,是1980年代出版羅曼史的主力之一,這本書屬於「銀幕名著」系列,又以電影劇照為封面,刪削嚴重,脫漏甚多,可以不論。施寄青譯本由皇冠出版,皇冠雖以通俗暢銷知名,但也引進不少當代經典,有兼顧通俗與經典的野心。施寄青的譯本屬於「當代名著精選」系列,系列中有不少通俗羅曼史;也以電影劇照為封面,感覺翻譯較為倉促,刪掉不少細節。尤為可惜的是對話部分,常有銜接突兀或矛盾的地方。例如主角Miss Quested剛到不久,在英國人的俱樂部中宣稱她想看看真正的印度。在當地辦校的校長先生給了一句建議:那就去看印度人。這個建議引發了在場一堆太太的議論:
施寄青的翻譯:
「巴不得能避免看見他們,」李斯禮太太嘆息道。
「我已經避免了,」奎斯蒂德小姐說,「除了我的傭人外,自從來這兒後,幾乎還沒跟印度人說過話。」
「你很幸運」。
「但我要看他們。」
她成了一群女士們的中心。一個人說:「要看印度人!聽來真嫩!」另一個說:「本地人!幻想!」另一個較嚴肅道:「本地人不值得尊敬,等你認識一個後就知道了。」
這段短短的對話中,如果奎斯蒂德小姐說「我已經避免了」,似乎是刻意避免接觸,那為何下文又說「但我要看他們」?殊難理解。陳蒼多和張平男的譯文也相當類似:
「好像我們可以避免見他們,」雷斯力夫人嘆著氣說。
「我已經避免過了,」何德雷小姐說。「除了我自己的僕人外,自從著陸以來我幾乎沒有跟一個印度人講過話。」
「哦,你真幸運。」
「但我要見見他們。」
她變成這群高興的女人的中心人物。一個說:「想看印度人!聽起來多新奇啊!」另一個說,「本地人!嘿,真妙!」第三個人說,語氣比較認真,「我來說明。本地人見過一個人後他就不尊敬那個人了,你是明白的。」
這段原文如下:
“As if one could avoid seeing them,” sighed Mrs. Lesley.
“I’ve avoided,” said Miss Quested. “Excepting my own servant, I’ve scarcely spoken to an Indian since landing.”
“Oh, lucky you.”
“But I want to see them.”
She became the centre of an amused group of ladies. One said, “Wanting to see Indians! How new that sounds!” Another, “Natives! Why, Fancy!” A third, more serious, said, “Let me explain. Natives don’t respect one any the more after meeting one, you see.”
Mrs. Lesley反駁校長的話,覺得「去看印度人」是不合理的建議,因為身在印度,根本沒有辦法「不看印度人」。但Miss Quested接下去說,「我就沒看到啊」。這裡的“I’ve avoided”是打臉Mrs. Lesley的As if(好像有人可以/我就是這樣的人啊),不宜照字面翻譯成「我已經避免了」,與下文難以銜接。這段新譯本的處理就清楚很多:
「我們每天都會見到印度人,想避都避不開!」萊斯利夫人嘆了一口氣。
「我根本沒有機會見到印度人,除了我的僕役之外。」奎斯特小姐說。「自從來到印度之後,我幾乎沒有和印度人說過話。」
「噢,妳真是太幸運了。」
「但是我很想認識印度人。」
奎斯特小姐的言論,讓自己成為在場女士們嘲弄的對象。有人說:「妳居然想認識印度人?這真是一件新鮮事!」另一個人說,「妳想認識印度人?為什麼呢?妳好奇怪喔!」第三個人比較嚴肅,說:「讓我告訴妳一件事:那些印度人認識妳之後,就不會再尊敬妳了!妳懂嗎?」
可以看出譯者很重視上下文的銜接,讀起來不會像前譯那樣摸不著頭腦。施譯的最後一句誤譯,陳譯的「高興的女人」也不夠精準(她們是被這位天真小姐的話給逗樂了),只是“Why, Fancy!”可以簡單翻譯成「異想天開!胡鬧!」之類的即可。
整體來說,原來的幾種譯本都不夠理想,小錯不斷,銜接不佳。陳蒼多、張平男譯本把英國人聚居的civil station譯為「派出所」,或是把Miss Quested當成「純潔清新的美國女孩」,都徒增讀者困擾。施寄青的譯本也有不少小錯,如上述把「本地人認識你的話就會不尊敬你」譯反了,變成「本地人不值得尊敬」;或把「二十五年」誤譯為「二十年」等,似乎是倉促趕譯的結果。相較之下,新譯本少有誤譯,又比較注重上下文的邏輯合理性,明白曉暢,少用代名詞(如把「他們」指涉的「印度人」寫出來),是到目前為止可讀性最高的譯本。
「夫人!這裡是清真寺,妳不可以進來。而且妳應該要先脫掉鞋子。這裡是穆斯林的神聖場所!」
「我已經脫掉鞋子了。」
「妳已經脫掉鞋子了?」
「我把鞋子放在入口處。」
「對不起,我剛才太魯莽了。」
這名英國女子依然驚魂未定,因此慢慢往後退,與阿吉茲中間隔著那個可供信徒沐浴淨身的水池。阿吉茲叫住她,並且再次向她表示歉意:「我真的很抱歉剛才對妳說話無禮。」
「是的,你應該道歉,因為我沒有做錯事,對不對?只要我先在門口脫掉鞋子,就可以進入清真寺,不是嗎?」
「當然。但是大部分的女性通常不願脫鞋,尤其是在這種以為沒有人會看見的時間。」
「就算不會被人看見,神明始終在這個地方啊!」
「夫人!」
「我要離開了,請你讓我走!」
「有沒有什麼我能為妳效勞的?現在或者任何時間都行。」阿吉茲問。
「沒有。謝謝你,我什麼都不需要──晚安!」
「我可以請教您的名字嗎?」
這位英國女子站在門廊的陰影中,所以阿吉茲無法看見她的容貌,但是她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見阿吉茲的長相。這時,英國女子說話的口氣才變得比較溫和,她告訴阿吉茲:「我是摩爾夫人。」
「摩爾夫人──」阿吉茲往前走了一步,發現這位女子其實是個老婦人。阿吉茲相當意外,但他不確定自己應該高興還是難過。這個英國女人比哈米杜拉夫人更加年長,雖然臉頰依然紅潤,但是頭髮都已經灰白。由於她的聲音聽起來很年輕,所以阿吉茲剛才沒有察覺她是一位年邁的女性。
「摩爾夫人,我剛才嚇壞您了,真的很不好意思。但我告訴大家──會告訴我所有的朋友──您剛才說的那句話。您說『神明始終在這個地方!』──這句話說得很好!真的很好!我猜您才剛到印度不久吧?」
「是的──但你怎麼會知道?」
「因為您對我說話的方式很客氣。但是這不重要。您要不要我為您叫一輛馬車?」
「我才剛剛從俱樂部那兒走過來。俱樂部今晚上演一齣戲上演,但是我在倫敦已經看過那齣戲了。俱樂部裡好熱,所以我才出來走走。」
「那齣戲的劇名是什麼?」
「《凱特表妹》。」
「我想您不應該在夜間獨自行走,摩爾夫人,因為這附近有壞人,而且馬拉巴山上的野豹也可能跑到這裡來,有時候還會有蛇出沒。」
摩爾夫人聞言後發出一聲驚呼,因為她根本忘了路上可能有蛇。
「另外還有可怕的六斑甲蟲。」阿吉茲補充。「如果去抓六斑甲蟲,牠只要輕輕咬您一口,您就會中毒身亡。」
「但你也是自己一個人在夜裡獨自行走啊!」
「噢,因為我已經習慣這兒的一切了。」
「你也習慣看見蛇嗎?」
摩爾夫人一說完這句話,他們兩人就不約而同笑了出來。「我是醫生,所以蛇不敢咬我。」阿吉茲笑著表示。他們兩人並肩坐在清真寺的入門處,並且穿上各自的鞋子。「我可以請教您一個問題嗎?您為什麼選在這個時間點到印度來?印度的涼季現在正要結束。」
「我本來也想早一點來,但卻被一些避不開的事情耽擱了。
「接下來的天氣可能會熱得讓您受不了。再說,您為什麼要到尚卓拉波城來呢?」
「我來探望我兒子。他是這裡的行政官。」
「噢,不會吧?不好意思,這怎麼可能呢?我們的行政官是希斯洛普先生,我和他很熟。」
「希斯洛普是我的兒子沒錯。」摩爾夫人回答,臉上帶著笑容。
「可是,摩爾夫人,您和他的姓氏不同,怎麼可能是母子?」
「我後來又結了一次婚,所以現在已經不姓希斯洛普。」
「我明白了。您的第一任丈夫過世之後,您改嫁給摩爾先生。」
「是的,我的第一任丈夫過世了,而且我的第二任丈夫也過世了。」
「我們的處境相同。」阿吉茲意有所指地表示,但沒有明講自己是鰥夫。「行政官希斯洛普先生是您唯一的親人嗎?」
「不,我還有兩個年紀比較小的孩子。勞夫和史黛拉都在英國。」
「我猜,希斯洛普先生是勞夫與史黛拉同母異父的兄長吧?」
「是的。」
「摩爾夫人,這真的太巧了,我也同樣有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我們的相似之處又多了一項。」
「你的三個孩子叫什麼名字?該不會也叫做朗尼、勞夫和史黛拉吧?不會真的這麼湊巧吧?」
摩爾夫人的幽默感把阿吉茲逗笑了。「不,沒有這麼巧合。如果真的這麼巧,那可就好玩了。他們的名字和您三個孩子的名字很不相同,也許您會因為他們的名字而感到相當驚訝呢!請聽我把他們的名字告訴您:我的大兒子叫做阿楣德,二兒子叫做卡林姆,至於我的女兒──她是三個孩子當中的老大──叫做賈米拉。我覺得三個孩子就夠了,您同意我的看法嗎?」
「我同意。」
接下來阿吉茲和摩爾夫人都沉默了一會兒,他們各自想念著自己的家人。摩爾夫人嘆了一口氣,站起身子準備離開。
「您改天有沒有興趣利用早晨去參觀敏托醫院?」阿吉茲問摩爾夫人。「我在尚卓拉波城裡大概只能招待您參觀敏托醫院。」
「謝謝你的好意,但我已經去過了,否則我一定非常樂意接受你的招待。」
「我猜是英國駐印醫師卡蘭達少校帶您去的。」
「是的,卡蘭達少校和卡蘭達夫人帶我去參觀了敏托醫院。」
這時阿吉茲的臉色突然沉了下來。「啊!卡蘭達夫人還真是一位討人喜歡的女士呢!
「但或許要等到認識她久一點,才會覺得她討人喜歡吧?」
「什麼意思?什麼意思?難道您不喜歡卡蘭達夫人?」
「雖然她刻意表現得很友善,但是我一點都不覺得她討人喜歡。」
這時阿吉茲終於忍不住吐實:「卡蘭達夫人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強行坐上我叫來的馬車──您覺得這麼做是討人喜歡的行為嗎?──至於卡蘭達少校總是一次又一次打斷我與朋友共進晚餐的歡樂時刻,我當然必須停止這種最令我開心的活動,馬上動身前往卡蘭達少校家,然而卡蘭達少校根本不在家,也沒有留下隻字片語說明召喚我或放我鴿子的理由。請您告訴我,這樣的行為討人喜歡嗎?我是否應該禱告,請神明幫助我?但是我怎麼做都沒有用,因為我是卡蘭達少校的屬下,只能乖乖聽話。我的私人時間一點都不重要,而且讓印度人站在陽台上等英國人,已經算是對印度人相當客氣了。反正英國人心裡都認為:很好,很好,就讓他站在那邊等吧!所以卡蘭達夫人就大搖大擺地坐上我的馬車,但是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摩爾夫人靜靜聽著。
阿吉茲的情緒相當激動,一部分的原因是他遭受不公平的待遇,但主要還是因為他發現摩爾夫人十分同情他,這點促使他不斷重述自己的委屈、誇張事情的經過,並辯駁自己的立場。摩爾夫人為了讓阿吉茲明白她與他站在同一邊,便開始批評和她同樣來自英國的卡蘭達夫人。其實即便她沒有這麼做,阿吉茲也已經感受到她的心意。阿吉茲心中燃起一把烈火,平常他就算看見美麗的事物,情緒也不會如此激動。不過,儘管他口頭上還不停抱怨著,其實心情已經不知不覺平靜下來,透過言語將心中所有的怒意宣洩出來。
「您明白我的委屈!您清楚我的感受。噢!要是每個英國人都能像您一樣就好了。」
摩爾夫人聽了這句話之後有點吃驚,便回答:「我不覺得自己善於了解別人。我只知道自己欣不欣賞別人的行為舉止。」
「那麼您應該是個東方人吧?」阿吉茲笑說。
摩爾夫人答應讓阿吉茲護送她走回俱樂部。他們抵達俱樂部門口時,摩爾夫人對阿吉茲說,如果她是俱樂部的會員,她就可以邀請他進去坐一會兒,可惜她沒有這個資格。
「印度人不可以進入尚卓拉波城的英國人俱樂部,就算受到英國人的邀請也不行。」阿吉茲簡單地向摩爾夫人說明。他現在的心情很好,因此沒有再提到他遭受過的不公平待遇。阿吉茲與摩爾夫人道別後,獨自在月光下漫步下山。當他再度看見那間美麗的清真寺時,突然覺得自己像是這片土地的主人,就算他明知軟弱的印度教徒比他還早來到這裡,而且這個地方現在已經被冷酷的英國人所統治,也無法改變他此刻心中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