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色評論家(上海新銳小說家走走驚人成名之作,黃德海專文導讀)

NT$360 NT$284

出版日期:2018-05-08
作者:走走
印刷:黑白印刷
裝訂:平裝
頁數:280
開數:25開,高14.8×寬21cm
EAN:9789570851076
系列:當代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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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我想寫出中國知識分子的一面鏡子!

進入房間,脫衣上床。死氣沉沉、普通床墊,空調嗡嗡作響,但他們沒有在精子的海洋中埋首苦「幹」失去自我……

性和政治的曖昧,知識與叛逆的對決
女文青與評論家的娛樂遊戲,顛覆人間
中國上海新銳小說家走走驚人成名之作
八個短篇+自撰對談+虛構書評
新形態小說創作,理性又煽情的仿評論式情色書寫

張亦絢(作家):相當有意思的小說……這是如我對夏宇在〈寓言〉一詩中使用「茶壺」二字的讚歎一般,我表示著深刻的喜歡。走走的小說,有如「茶壺」再來。

走走的小說《黃色評論家》有如書名所示,作家彷彿意有所指地虛構出主角評論家,一個如此精神渙散和迷戀於年輕肉體的中年男人,言詞之間屢現玩味。透過他的角度,看一個個在藝文圈裡打滾、與之發生性關係的女文青,典型的文藝女青年:從網上發跡、作風大膽的新銳小說家、到處找對自己詩歌作品有幫助之人上床的詩人、無法接受情色描寫的學院評論家、成熟帶挑釁魅力的資深圖書企劃、信仰虔誠且專心致力寫作的宅女……等各篇角色輪番登場。

《黃色評論家》故事場景大都發生在臥室、文學沙龍、大學課堂,試圖在現實又混亂的杯光酒影間,偷渡對肉體歡愛的欲望、對語言文字的執著.各角色對於童年對於性所連帶產生情感關係的應對。小說描繪掌握話語權的評論家單調、同質和無意義的文學理論規則和概念,各個女知青對於性和藝術的所思所想,從符號到象徵,從挑逗曖昧到爽快淋漓,所有的風花雪月、露水歡愉,到最後竟漸漸映照出作者意欲表現──以娛樂的行為藝術方式顛覆人們的日常生活秩序。

本書作者走走自陳,想寫出中國知識分子的一面鏡子:被寵壞的評論家與百無聊賴的文藝女青年,他們是同一硬幣翻轉的兩面;因缺乏想像力而固守秩序,因精力分散而一事無成。她將故事重點放在不同的角色遇到了同一個評論家,每一個人擁有不同的心理狀態、精神抽搐、幼年創傷、財務狀況和命運中的隨機變數,這推動著小說人物進入房間,脫衣上床。在死氣沉沉、裝有日光燈的尋常床墊上,空調送出嗡嗡作響的空氣,但他們沒有在精子的海洋中埋首失去自我……

生活的一切都和性有關,除了性本身。
生活的一切都和政治有關,除了政治本身。
性和政治都關乎權力。
——走走

貨號: 9789570851076 分類: , ,
作者:走走

上海作家,專業文學編輯、業餘小說人。著有長篇小說《愛無還》、《房間之內欲望之外》、《怪獸》、《我快要碎掉了》;中短篇小說集《哀慟有時 跳舞有時》、《961213與961312》、《天黑前》、《黃色評論家》、《棚戶區》……認為語言是文學最必要的條件,專注於人性和動機的複雜。

貨號: 9789570851076 分類: , ,

■代序 撬開新世界的縫隙  黃德海

◆恰似一部小說──走走訪談&年表
◆零
◆壹
◆貳
◆參
◆肆
◆伍
◆陸
◆柒
◆附《Penthouse》書選:走走《黃色評論家》
──喜好窺陰之人所寫的情色生活  By Humbert Humbert 翻譯BTR

■性與政治的書寫遊戲  汪功偉
■我想破解的秘密是我自己身上的軟肋──對談走走  黃德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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撬開新世界的縫隙/黃德海(評論家)

閱讀各種被稱為小說的作品的時候,我一直藏著一個隱祕的期待,就是盼望出現那麼一種作品──作者對世界的獨特觀察和思考,儲備已久的閱讀積累,多方面的寫作才華,包括性情所長和所短,都在這個文本裡得到充分展示。我甚至會困惑是不是該稱這樣的文本為小說,但在這樣的作品裡,一定有一條我此前從未留意的縫隙撬開了一整個世界,有什麼我此前遺漏的東西在作品裡顯現。這是一個長久的期待,我在心裡模擬了無數次它的樣子,因此,當讀到走走由八個短篇構成的《黃色評論家》時,我非常確信,這就是我閱讀期盼的實現方式之一。
讀者永遠不能在「我」的行為中認識到我,在「我」和我自己之間,隔著一道安全的深淵。最近我迷上了採訪體小說樣式,偽裝坦白出一些思想、情感。其實在所有文學中,作家所說出的東西都是虛假的,區別只是自己是否希望那是真的。
這是《黃色評論家》裡的「本書作者走走訪談──恰似一部小說」,不妨暫且假定這話是走走的意思。可即便有這樣的安全深淵,走走較為人熟知的小說,中心幾乎都是圍繞她自己的,所有的發生的事情和連帶的感受,都是她感知或觸碰的。這些小說細密流暢,幾乎每一個心理的溝溝坎坎,每一次心情的輕微變化,由輕微的變化導致的或平和或激烈的行為,都讓人覺得準確,值得信任。你幾乎可以從中看到一個勤奮不倦,對任何懈怠都不滿,以至於有些氣鼓鼓地省察著自己,也捎帶冷峭地觀察著周圍人的作者形象。
儘管在我看來,這些作品仍有沉溺於自身經驗之嫌,某些情緒濃得化不開,鬱鬱不歡的調子始終籠罩著整個敘事,缺了點疏朗從容,但如此細部準確而質地硬朗的小說,在此時此地,已經難能可貴。沿著這條路一直走下去,走走或許可以經營出自己的獨特風格,但她是個極容易對自己寫作不滿的人,不用說重複寫某些東西,即使在某個能夠控制的寫作狀態裡駐留太久,對她也是很大的困擾。這本用評論方式寫作的《黃色評論家》,應該看成她毅然決然地走出熟悉之地的嘗試──試驗性文體出現,一個更大的世界隨之展開。
寫《黃色評論家》的時候,走走肯定有意無意地想在小說中加入更豐富的聲息,不讓文本裡的世界太過逼仄。從作品裡,你能看到走走多方面的閱讀積累和多樣性的關注,歷史,小說,理論,政治,身體……原本分茅設蕝的小說和評論、敘事和描寫、事實與虛構、歷史與假設,在這裡有融為一體之勢;她對自我的苛刻和對所處圈子的認知,真實的疼痛和虛擬的傷感,嚴肅的思考和戲謔的筆調,文體試驗的自覺,模仿時的得意和警惕,都一一寫進了文本。這種寫作方式肯定給走走帶來了某種隱祕的快感,以往小說中時或拘謹的文筆,在這個作品裡忽然變得汪洋恣肆,仿佛某個意識的閥門被打開,記憶和技藝以自如的方式湧出──
那些東西,她甚至都沒有試圖躲開。她唯一的動作是咧了咧屁股,好像要把自己藏到那裡面。我抓起一塊石頭,那石頭不大,就和一隻剛生下來不久的小貓咪一樣,貓咪會要東西吃,會自己找奶吃,它鑽了進去。其實那地方對我來說毫無意義,無害的,無用的,無關緊要的。現在那只小貓眯在她體內摸索著,那裡太緊了,我感到自己的手都被扭曲了,貓開始絕望地上躥下跳,亂拱一氣,狂躁地伸出尖利的指甲,在那些沒有亮光的腸道壁上刺啦刺啦直抓。
我突然想看看費雅瑪的臉。
那張臉,因為驚懼折出了很多褶子,仿佛一下子,十七八歲的女孩輪廓癱軟下來,變得年老色衰,時間的古舊氣息帶來不可言喻的順從的迷茫的謙遜。
對模仿的模仿,對造假的造假,卻換來了易地皆然的情景,感受上等值的真實,閱讀心理上的黑雲壓城,作者仿佛在經營一件大事。沒錯,走走好像一直有一件大事要做的樣子,她對自己寫作上處理的小題材一直無法滿意。或許《黃色評論家》的出現,可以讓她暫時安心?
通過這段文字,你無法坐實走走的鋒芒所向,卻肯定知道她在關注著什麼重大的問題,並且這問題重大到了與她或所有人置身的世界的運行狀況相關。如果走走心心念念的那些重大問題如我所想,那我覺得她在這本書中採取的方式,算得上恰當,過此以往,就有過或不及之嫌。因為這些問題,已經重大到了根本不應該用任何正面的方式來寫──「每個嚴肅的人,每個立志以這嚴肅之事為務者,都不會將其書寫下來,以免在人群中激起妒意和困惑」,以免靜謐的夜晚聽到讓人心悸的聲音。
當然,我的擔心有些多餘,在這個作品裡,走走對虛構的熱衷顯然比對重大問題的關注更甚。以評論方式出之的文本,其形式本身,就是撬開新世界的縫隙。評論變成了虛構的一部分,原本只由人物所行所思構成的小說,現在加入了人物的創作,以及他/她的為人和作品被人談論的方式。更有意味的是,這個始終在談論他人和他人作品的評論家,一面是作品的敘述者,一面也面臨他評論的人物和作品的沉默反駁,同時他也可能也是作者反諷的物件。
當一個認真的寫作者用與自己異質的眼光開始書寫的時候,她對作品的忠誠會讓自己的視野開闊,人物就有了更為寬廣的行走空間。也就是說,在這個文本裡,被評論的作品,作品的寫作者,對作品的評論,對評論的反諷,構造出一個充滿張力的空間。這個空間既不是被評論的作品和其作者具備的,也不是評論本身擁有的,更不是作者的反諷可以做到的,而是四者之間的關聯、差異、參差共同製造出來的。這個新異的空間是以往被稱為小說的文本很少踏足的地方,是一塊略顯荒蕪的林中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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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
有關零的小說,您可以在網上搜索到一些。當然是穀歌而不是百度。即使是穀歌,您也很可能面對這樣一個頁面:您輸入的功能變數名稱或網址無法訪問!點此重試(您重試了但顯然沒有任何改變)。如果仍然無法訪問,建議您檢查網址是否正確、網路連接是否正常(其實一切都挺正常,我們正常的零小姐無非寫了一些有那麼點兒過火、有那麼點兒不符合中國國情的性情小說,而已)。當然,天無絕人之路,您可以試試穀歌的網頁快照,我就是以這種方式閱讀到了她的〈神祕的肛交〉〈在精液裡〉,以及最新的一篇〈口交的悲劇〉。我不相信,光看幾篇小說,自己就能比其他人更多地瞭解她。
我,我是誰呢?您可以把我稱之為:一位輕率的文學評論家(在拉下拉鍊方面尤其輕率)。這種輕率是出於某種奇怪的好奇心,某種心理上的尋根究底。雖然從未仔細地、確切地論證過,但我總是認為,我對那些女作家生活的進入(當然包括身體的進入啦),一定程度上改變了她們的寫作風格,甚至有一位,連文學審美觀都經歷了徹底的變化(從魔幻現實主義徹底轉向了新小說)。她們中的有些人還不知名,但是零不是,她的特點就在於,她能並且願意,一語道破對性困惑不解的地方。這是真正讓我感興趣的。因此,在我仔細地研究了她為人所知的小說的每個細節後,我把她變成了我的女友。
有了我,您看,您不用閱讀她的MSN聊天記錄和那些小說(其中有些還得有堅強的毅力並且暫時忘記您的道德觀才看得下去),您就能瞭解一些線索。有關她的。
首先讓我們聽聽她為我提供的青春期回憶吧(老實講,我懷疑其中的真實性)。雖然它們表面上輕描淡寫,有著口頭上的某種隨意,但這些講述本身有一種故意把簡單弄複雜的不良動機……
零生於1979年。星座麼,我就略去不提了(什麼,您信那一套?那我只好聳聳肩膀,並對您的心智表示懷疑了)。父親和母親都是書香門第出生,父親尤其讀書近萬卷,足跡遍及中國收費旅遊景點。母親舉止優雅,頗有家教(既不會穿著睡衣上街,也不會頂著滿頭卷髮筒出門),篤信佛教,堅持初一十五去離家最近的廟裡燒香,祈禱佛祖保佑全家發財、無病無災。婚後第三年,他們有了零。十六歲之前,零的生活乏善可陳。進入高一後,她突然想做一個流浪女(後來她寫了不少東西解釋她離家出走的原因)。她拿走家裡所有能拿走的現金,卻隻字未留。對此我不太能理解,除了她本人描述的那種「在路上」的欲望,還需要找出些別的什麼原因。我想她和許多女孩一樣,她出走是因為在家裡得不到幸福。(也許受到過某位親屬的性侵犯?)但她告訴我:這是一個完全正常的舉動,沒必要過度闡釋。她的一篇小說裡這樣寫道:「女孩原本壓根兒沒設想過什麼未來啊生活之類的,完全沒有打算,但有那麼一個瞬間,她覺得自己可憐,再待在屋子裡,自己就會幻滅掉。於是急需找點什麼事情發生,加上天生有父親愛出遊的性格基因,這些當時都一起湧上大腦,從而使她出門去當流浪女。」
一路上沒少跟人做愛,但沒有一個願意為她離開自己的家。就她當時對我描述的口氣而言,我可以猜到她對此心懷不滿,她直言不諱地說道:「男人們都是膽小鬼。」有個雨天,她來到一個陌生的小鎮,渾身濕透,褲腳上沾滿泥,披著一件破了許多洞的塑膠雨衣,口袋裡只剩下幾個硬幣。(她倒是一直帶著一個CD機,完全可以變賣。)橫穿了整個中心區域後,她發現自己來到了一片海灘。然後看到了一艘擱淺在那裡的船。她上了船,發現船上已經住了一個中年男人。他要她留下來為他服務,每天五元錢。十年後,她在小說中敘述了往返海邊與小鎮中心買日用品的情況,包括短暫的性逗留。她把那男人看成是一種上天的考驗。小說寫得生動有趣,所有性描寫拼貼了《肉蒲團》裡的句子,可讀性頗強。
她之後的生活情況大抵如此,在不同的地方,在不同的男人那兒,她得到一些零花錢,外加食宿。她在那些男人家裡讀了一些書(也許是受了她父親博覽群書的影響)。但總體而言,她覺得那些經典名著趣味索然,有一種看完之後一時無法洗乾淨的酸腐氣。她漫不經心地一頁接一頁往下翻,開始構思起自己的人物來。
不過,單只在男人那裡冒險,顯然不是一種勇敢行為。她最終再也不甘心只為男人服務,接受他們強加給她的那根陰莖(男女之間的所有性生活都是平淡的,零認為)。雖然她並不真正喜歡和女人睡覺,但還是決定換換口味。於是,十八歲那年,她有了第一個女朋友。那女孩十五歲。零是這樣描寫她的:「她天生一種任人欺負淩辱的氣質,喜歡穿白色的帆布背帶褲。她的臉精緻到你只想一腳踩爛它。(哈哈,什麼人哪……)小小的身材上有一對略顯沉重的乳房,行動遲緩。認識的第一天,她在校門口,被一群女生推倒在地上,在眾人的旁觀之下,她的白褲子變髒,頭髮從馬尾狀態被揪散,那頭髮烏黑光亮,散在人行道上,我對那種黑格外有印象。她的頭髮比她的眼睛更黑,更加富有光澤。」
兩個女孩決定互相摸索的那個晚上(關於「互相摸索」,最初我寫成「做愛」,後來覺得,屁大點兒的孩子,還是「互相摸索」合適,「互相摸索」有點探索的意思,又疑慮「互相摸索」文縐縐了些,遂改成「互相摸來摸去」,最後覺得,還是「互相摸索好」,有種少年自視的神聖莊嚴在裡面,「摸來摸去」只有我這種成年老油條,非常世故了,才會這麼用詞吧……),女孩在口袋裡塞滿巧克力、餅乾,還帶上了一塊花桌布(看來一切都盤算好了,連代用床單也在其中),她們向離家較遠的一所學校走去。夜色下,經歷了想像出的一些艱險,她們進入教學樓裡一間窗戶沒關好的教室。女孩的小身體好客地接受了零熱情的手指。但在過程裡,零沒有剪過的手指甲嚴重劃傷了女孩的陰道,她是忍痛翻牆出去的。不久,她藉口自己來了月經,實際是不想零再碰她。後來零耐心仔細地用牙齒磨平了自己的指甲,她以為女孩會繼續被她塗鴉,她們能長期和睦相處(這種自以為是太愚蠢了)。女孩再沒有和她發生過什麼,但她們還是會每天一起走上一段路。交往了三個月,女孩對零的艱苦生活,零對女孩身上的聽天由命性格,彼此都厭煩到了極點。不久零同另一個女孩交了朋友,因此除了在飲食店打零工時憂心忡忡是否又會打碎一隻碗外,基本上,零的那段生活還是挺幸福的。(這部分敘述讓我突然想起了郁達夫那個很有名的中篇,〈她是一個弱女子》。大抵因為其中也有同性戀的部分吧……郁的小說梗概,網上總結如下:一個二十年代的普通女子。在校園裡與一個同性產生了精神戀。又被另一個同性物質誘惑產生了肉體關係。在兩個戀人離開她之際做了兩個老師的情人。軍閥混戰時被軍官強姦。在找到真愛結婚以後,因生活所迫去引誘別的男人。丈夫原諒了她。仍然被日軍輪姦至死。)
有天,有輛長途車停靠到零打工的飯館門口。司機偶然發現他和零是老鄉。他就邀請零跟他一塊上路。還是根據零的小說我得知:他勸零睡在車頭窗邊,夜半換班後,經過一番小搏鬥,他到底成功上了她,但她終於趁中途停車上洗手間時逃脫。她後來的流浪生活比前面更糟糕了些。她遇到過虐待狂,被繩子綁在床上過,不久她又靠新認識的當地女孩逃離,她們倆結伴坐車來到一個島上。她們在旅館裡打短工,她有時還幫新認識的單身男客人手淫口交。她不喜歡性交,對男人更無興趣。但和男人一起,錢來得快。最後,錢攢夠了,她離開女孩,搭了一艘船來到另一處小島。在那兒,她又做了些什麼暫時不得而知。據說謀到一份打字員的工作,一年後又被解雇。
零的小說一般敘述到她二十歲為止。二十歲。那時的照片我可一張都沒見過。但是根據她三十歲時拍攝的一些照片,我們可以想像得出,她二十歲時,應該是個身材苗條、體形勻稱、眼泛桃花的女孩子,大大的眼睛,筆挺的鼻樑,一頭天生的卷髮。
她的二十歲生日是在她自己家過的。回到城市後,她發現父母對她的經歷其實很感興趣,他們把她看作異類,但他們從不提起這個話題。她決定在網上講講自己的歷險記,有網友慫恿她寫書,寫一本中國黃色山寨版《在路上》,她就真的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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