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態與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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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日期:2013-05-30
編者:世界文學編輯委員會
印刷:黑白印刷
裝訂:平裝
頁數:296
開數:高23×15.5cm
EAN:4711132387384
系列:世界文學

已售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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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內唯一跨越文化與國家界線的世界文學季刊,
擁抱不分語言的,
文學的世界!

這是一份廣納視角、沒有藩籬的刊物,大語種小語種都可以找到自己的分身或天地。編輯委員會以音樂中最接近人聲的樂器──「拉長號」的態度面對這份刊物,希望長號的人性、伸縮彈性,以及拉出高、中、低音的能量,可以跟大多數的讀者產生共鳴,結合一體。《世界文學》內容兼顧學術與通俗,既追求廣度也要求深度,試圖向台灣讀者宣告「文學全球化」的時代已經來到了!

《世界文學》第4期的主題研究特區為「生態與文學」。
「樹林滅絕是人造的孽,最後將導致人之滅亡」,輪值主編黃逸民引用收錄文章的話作為警語,並說明本期不僅收入探討德國文學中人與樹的關係,民族與森林之命運緊扣的文,更指出大自然面臨生態浩劫與文明引發的難題與隱憂,並收入多位國際知名生態作家及學者的精彩好文,包括美國著名的原住民作家表達熱愛土地及所有生物之真情,亦收錄國際探討生態批評理論發展、生態文學、動物保護、環保課題及環保運動的文章,也觸及環境正義。人與自然息息相關,正如生態學者在本期提到的,「生態批評絕非學術圈的綠色暴動,而是足以擔起拯救地球的重責大任」,此期也讓讀者思索文學中關懷自然的真性情,以及大自然與人類息息相關的命運。
《生態與文學》主要收入的文章如下:
〈傾聽大地萬物〉
〈從自然生態看人文死角〉
〈生態文學與唯發展主義批判〉
〈認識卡夫卡〉

**************

〈編輯室報告〉
黃逸民

本期的主題為「生態文學」,本刊很高興也很榮幸邀請到幾位國際知名生態作家及學者來共襄盛舉。在研究特區方面,第一篇為謝志偉教授探討德國文學人與樹密切之關係,他指出「樹林滅絕是人造的孽,最後將導致人之滅亡」。這句警語應用於目前台灣也很貼切,讀來令人心有戚戚焉。而美國當今最著名的原住民作家之一荷根(Linda Hogan)的〈傾聽大地萬物〉深切地表達熱愛土地及所有生物之真情,令人感動莫名,尤其寫到保護原住民野生小馬之經驗,令人動容,不禁相信文學中的真性情是足以拯救地球。美國「文學與環境學會」(ASLE)創始人之一,且為ISLE期刊主編史洛維克(Scott Slovic)則介紹生態批評的發展與未來方向。史洛維克在文章中強調生態批評跨學科合作研究之重要性,提出未來生態批評之研究重點將重視各地區之在地文學與比較研究。艾斯塔克(Simon Estok)發表於ISLE 2009年春季之大作,有關生態批評與生態恐懼症理論,更是生態批評界的一顆震撼彈,在素來平靜之生態批評界,引起喧然大波,並引發生態批評理論與實用之論戰。艾斯塔克在文章中大聲疾呼,應建立生態恐懼症作為生態批評理論之基礎,才能更有助於環保運動,尤其提到動物保護以及酷兒理論與生態概念之結合,頗有見地。另外,目前任教於哈佛大學的嵩柏(Karen Thornber),被視為生態大布依爾(Lawrence Buell)之傳人,提出世界文學與生態批評之關係,探討了東亞諸國文學中所呈現之環境課題,主張在全球環境危機中的在地思維與環境地緣文化之分析,也十分重要。她所提的生態世界主義之概念也頗值得我們參考及深思。王亞民則介紹俄裔生態作家巴伊闊夫(Nicholas Baikov)描寫東北虎之境遇,探討人與動物,人與自然之關係。張嘉如的「美女廚房」則結合美色與動物凌虐,為一篇活跳跳生猛的動物研究論文。

在研究論文方面,王諾教授的「生態文學與唯發展主義之批評」頗值得我們借鏡,因為中國大陸近年來經濟發展,一般人民也開始注意到環保課題。王諾的文章對政府勾結財團的發展主義批判,真是擲地有聲。尤其他引用卡森(Rachel Carson)認為國家永遠富裕乃是荒謬之夢,一個危險之夢,值得我們三思。另一位大陸知名生態學者劉蓓則分析生態批評起源與發展之歷史脈絡,探討生態文學與文化之問題,讓我們了解到生態批評絕非學術圈的綠色暴動,而是足以擔起拯救地球之重責大任。最後也是本期論文的秘密武器,所謂的好酒沉甕底,生態女性主義大將嘉德(Greta Gaard),探討哺育母乳在女性主義、生態批評,與環境正義之意義,可謂替女性主義以及生態女性主義另闢蹊徑,為一篇頗有開創性的重要論文。

另外本期也有其它十分精采的書評、報導及訪談,皆值得細細品味。在此感謝本刊投稿作者的賜稿及支持,也要對熱心幫忙翻譯的老師與博士生,張嘉如、張雅蘭、倪志昇、黃素馨、林國滸表達最深的謝意及敬意。

貨號: 4711132387384 分類: , ,
編者:世界文學編輯委員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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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室報告/黃逸民

研究特區
謝志偉/從自然生態看人文死角──以德語文學裡的「樹」為例
荷根(L. Hogan)/傾聽大地萬物
史洛維克(S. Slovic)/生態批評101:生態批評與環境文學導論
艾斯塔克(S. Estok)/矛盾開放空間的理論建構:生態評論與生態恐懼症
嵩柏(K. Thornber)/世界文學與生態批評:東亞文學作品中非人類的復甦力
王亞民/面對自然的哲思與隱憂:巴依闊夫《大王》解讀
張嘉如/美女與廚房:華人大眾文化裡的動物虐待

書評書藝
林國滸/一曲衷腸誰與共:評《遠去的藏獒》
張雅蘭/「跨肉身」論述:評《身體的自然》

學海省思
李魁賢/認識卡夫卡

每季一書
陳映華/以自然書寫為鏡──《七里香》
簡潔/「德不孤,必有鄰?」──《物理學家》
吳錫德/尋訪真知灼見之旅──《時光的旅人》
簡潔/藉德語再現用畫筆寫詩的白萩──《响頌──白萩詩選》

國際文壇動態
黃逸民/生態哲學(Ecosophy)簡介──專訪Alain Milon教授
程相占/「建設性後現代思想與生態美學」國際學術研討會綜述
張淑英/《杜瓦特家族》七十週年
曾秋桂/台灣的村上春樹研究:大學生眼中的村上春樹

研究論文
王諾/生態文學與唯發展主義批判
劉蓓/生態批評的生成語境
嘉德(G. Gaard)/文學乳汁:當代美國小說中跨種族、階級、物種的哺育母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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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明死角裡的自然生態──以文學裡的「樹」為例/謝志偉

從「見樹不見林」這句諺語不論在德文(den Wald vor lauter Bäumen nicht sehen)、英文(not see the forest/wood for the trees)、或法文(les arbres cachent la forêt)都有對應的事實來看,即便不排除有可能是翻譯借用的結果,各民族的人與代表大自然的樹/林的關係顯有一定程度的共通點。然而,德國人和「森/樹林」的關係依舊有其值得在此一提的獨特性,也因此,本文所引之作品雖有其他語種,但主要以德語文學為主。而「文明死角」,指的是人類(尤其西方)自認透過啟蒙脫離野蠻而進入文明,因而看不到「文明」也可能有比野蠻更野蠻的死角,其後果之一就是自然生態因而面臨浩劫,此為德籍猶太學者阿多諾(Theodor W. Adorno, 1903-1969)所言「啟蒙的辯證」之一證可也。

1979年,德國一位長期關懷動物生態的文化暨媒體人Horst Stern和幾位積極關切生態問題的人出版了《救救森/樹林!》(Rettet den Wald!)一書,今日看來,該書名可說是總結了上世紀整個七○年代德人對生態浩劫的憂心:森林滅絕/死亡(Waldsterben)。四年之後,1983年,詩人Reiner Kunze(1933-)發表了〈滅絕中的樹群〉(Unter sterbenden Bäumen)一詩:「我們傷了地球的心(我們讓地球受辱),它要收回它的奇蹟。我們,這些奇蹟中的一個」。短短三行暗示著「樹林滅絕是人類造的孽」,後果是,人類將因而滅絕。約二十年後,「樹林滅絕」依舊是個令德人寢食難安的議題,2001年有一本討論1945年到2000年有關生態文學的專書就取名為「滅絕中的樹群」(Unter sterbenden Bäumen),到了2011年,柏林歷史博物館舉辦了一個以「德國人和森林」(Die Deutschen und der Wald)為主題的展覽並為此出書,其對消失中的森林之擔憂依舊貫穿全書,隨舉其中所引浪漫主義作家雅爾寧(Achim von Arnim,1781-1831)之言一例即知:

天老爺,那些昨日我們才靠著休憩的老樹都到哪去了?那些亙古不易的邊界標誌都怎麼了(按:此係指,人類應知所進退,勿將人類的黑手伸進大自然裡)?到底怎麼回事?人民都快忘了它們囉,咱們心痛地踢撞到它們的根幹(按:指樹被齊根砍掉)。有朝一日,高山頂上
的樹都砍伐殆盡的話,大雨一來,沖刷掉土石,就從此不會有新的樹木長出來。千萬別讓德國被經營到這一步,這可是咱們努力的目標。

這段話係他1806年與布連塔諾(Clemens Brentano, 1778-1842)出版中古時代到十八世紀的民謠時針對「民謠」一詞所寫的。1806年同時也是法國的拿破崙破了綿延長達或「苟延殘喘」八百年的德意志神聖羅馬帝國的那一年,若將此話予以政治隱喻解讀,就是:象徵傳統帝國的古樹不敵代表現代化的法蘭西之狂風暴雨摧殘,而慘遭土石流的厄運。其實,雅爾寧那段話就緊跟在以下這段話後面:在這波新時代龍捲風的襲擊下,在這場被誤以為是凡塵裡天堂樂園極速再生的風暴裡,法國的民謠也一樣消失殆盡(在大革命之前就有徵兆,但這場革命或正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上言之所以值得一提,係因雅爾寧將德意志山林裡的樹木浩劫拿來暗喻德意志民族所面臨的政治浩劫。而此譬喻之前提須為認知到:「樹木濫伐」是「生態災難」的開始8 ,即便「Ökologie」(Ecology)這個概念要一甲子之後才出現。然而,話說回頭,生態破壞只涉及到林木嗎?深感拯救森林之必要的國家只有德國嗎?不也,但是在他們的心靈脈絡裡,「日耳曼民族拯救森林」自有其獨特意涵,──因為「森林拯救過日耳曼民族」。

西元第九年,羅馬軍團翻過阿爾卑斯山北征日耳曼地區,已進入第24個年頭。這一年,在羅馬人眼中猶屬蠻族的日耳曼人,在大將Arminius(日耳曼名為Hermann,曾在羅馬軍隊服役並習得統御領導之術)的率領下誘敵深入托亦拓布爾格森林(Teutoburger Wald,位於今日德國下薩克森邦和北萊茵‧西伐利亞邦之間),一舉擊潰了羅馬大軍,毀了羅馬人越過南部多瑙河、跨過中部萊茵河後,直取北部易北河的帝國大夢。日耳曼人當初若沒打贏這一仗,後果可能就是「披髮左衽」的歐洲逆轉版了。1909年,也就是托亦拓布爾格森林之役的一千九百週年時,有位歷史評論學者Gottlob Egelhaaf(1848-1934)還指出:Arminius /Hermann不僅僅是只如羅馬歷史學家Tacitus所稱的是日耳曼地區的解放者(……),他在打敗羅馬大軍時,就等於是拯救了我們的民族,我們今天還能是德國人,全要歸功於他。

據此,德人和樹林之關係的傳奇色彩其來有自:「樹林」成了千百年後德人「心靈」映照的對象。是則,樹林若毀了,德人當有切膚到切腹之痛,不難理解。當然,這是德國人的角度,至於慣於地中海陽光的羅馬士兵在中西歐的日耳曼陰鬱森林裡,被齜牙咧嘴震天價響的日耳曼人奇襲而宛如小番茄被馬鈴薯碾成番茄醬時,若事先讀些格林兄弟蒐集、改寫的古老童話,就較會有心理準備:他們會知道,日耳曼人的「樹林」裡每多陷阱和危險。以〈小紅帽〉(Rotkaepchen)為例,她送食物給住在樹林裡的祖母時,自己就變成大野狼的食物,小命差點不保。而漢斯和葛瑞特(Haensel und Gretel)兄妹倆則被一再後母送進森林,後來果真落到一個邪惡女巫的手裡。「森林」者,正是「陰森」之林也。再不然,德語小說如Annette von Droste-H uelshoff(1797–1848)的《猶太樹》(Die Judenbuche)、Jeremias Gotthelf(1797-1854, 瑞士德語作家)的《黑蜘蛛》(Die schwarze Spinne)的「樹林」也是好樣:前者傳稱亡魂鬧鬼,後者真有魍魅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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