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rnings！：AI、基因編輯、瘟疫、駭客、暖化……全球災難警告，用科學方法洞悉真相

推薦序

走出悲劇的過去，正視詭譎的現在，邁向安全的未來／張福昌（德國科隆大學政治學博士、淡江大學歐洲研究所副教授、中華國土安全研究協會副祕書長）
「災難」並非封藏歷史之中的「過去」遭遇，而是隨時可能出現的「現在」事實，更是「未來」某一時刻可能危害你我生命財產的不祥突襲。人類因為科技而生活富裕、延年益壽，但卻不能因此而生活無憂。放眼天下，七十五億人口中約有六千八百萬人飽受「災難」之苦而流離失所成為國際難民，其中有很多非洲難民因為家園被極端氣候蹂躪，土地乾涸不適耕種而天天面臨餓死的威脅，因此走上逃亡之路；南太平洋的島國也因為地球暖化海平面上升而被迫遷離家園以避免滅頂之災。然而，氣候異常不僅給人類帶來「災難」，就連北極熊也跟著遭殃；隨著極地融冰速度加快，北極熊的生活環境急速惡化，在冰層變薄、食物變少的情況下，北極熊被迫往南遷徙，進入人類生活圈另謀生路。除此之外，恐怖主義也正以一股非比尋常的能量威脅人類安全，自從兩百多年前出現恐怖主義現象後，人類社會就和恐怖主義糾纏不清，恐怖分子利用社群媒體所提供的便利性，無師自通地私自製造炸彈，執行一件又一件的恐怖攻擊，紐約、波士頓、巴黎、尼斯、倫敦、曼徹斯特、柏林、慕尼黑、布魯塞爾、巴賽隆納、奧斯陸、哥本哈根、安卡拉、伊斯坦堡、莫斯科、開羅、的黎波里、奈洛比、北京、昆明、巴格達、大馬士革、喀布爾、孟買、雅加達、峇里島、馬拉威等世界名城都蒙上恐怖主義的陰影，讓人民心生恐懼日日難安。在這麼一個大小「災難」此起彼落的時代裡，即使科技大躍進，人類的智慧始終有著看不透的盲點，而難以透視未來防範「災難」的發生。
然而，讓科學家們不服氣的是，人類真的無法預測未來，真的無法防範「災難」嗎？人類真的對於接踵而至的「災難」束手無策了嗎？這種實際又帶點宿命觀的想法，在實證科學當道的時代裡，確實頗有說服力；但相反的，卻也凸顯出人類社會總是缺少一絲絲正視真相的積極性。這也就是說，關於未來「災難」的蛛絲馬跡也許早已歷歷在目，但我們卻渾然不知，使得真相裡的危機總是在世人視而不見中演變成為可怕的「災難」。在希臘神話中，卡珊德拉是一位遭到詛咒的公主，她可以預言即將到來的「災難」，卻注定無法取信於人。因此卡珊德拉的「警告」就像是個注定被漠視的先見之明；換句話說，只要找到卡珊德拉的「警告」，只要正視平凡細節裡的惡魔，那麼「災難」或許是可以避免的。基於這樣的認識，身經百戰的兩位安全專家克拉克和艾迪，就要顛覆這種消極宿命觀的想法，他們試圖要扮演「現代卡珊德拉」的角色，以他們數十年美國白宮安全顧問的所見所聞為基礎，將發生過的許多人類災難（例如科威特戰爭、卡翠娜颶風、伊斯蘭國崛起、福島核災、美國金融海嘯等）放在顯微鏡下檢視，最後得出許多可靠的真相，進而信誓旦旦地對當前進行式的可能「災難」（例如海平面上升、超級機器人、網路駭客、流星撞地球等）提出震撼性「警告」，希望能夠讓當今世人走出悲劇的「過去」，正視詭譎的「現在」，邁向安全的「未來」。
其實，像卡珊德拉一樣的預言家，經常以各種身分隱身在你我之中，例如：法國小說家韋勒貝克（Michel Houellebecq）在二○一五年一月七日出版其大作《屈服》（Soumission）的那一天正好發生了駭人聽聞的查理週刊恐怖攻擊，也因此《屈服》這本書就被認為是對伊斯蘭國衝擊法國社會的預言。二○一九年韋勒貝克又再以《血清素》（Sérotonine）一書，描述法國民眾深沉的失落與憤怒，彷彿又再度精確預言了沸沸揚揚的黃背心運動。不過，這些預言家所發出的「警告」卻很容易因為各種原因而被視為妖言惑眾，或者被直接忽視，彷彿只有「災難」發生的那一刻，這些洞燭機先的觀察家才得以正名。現代社會裡的卡珊德拉其實不在少數，在克拉克和艾迪的大作《Warnings!》一書中，就將過去本來可以阻止卻未能阻止的天災人禍盤點了一次，舉凡卡翠娜颶風、福島核災、經濟大蕭條和伊斯蘭國崛起，對於這些危機的預警其實一直都在，卻都如卡珊德拉的「警告」一樣，從未產生警示作用。由此可見，只要我們跟隨作者的腳步觀察存在於當代社會的「災難」預言家，這些預言家所看見的危機，很多都來自於日新月異的現代生物科技；從當今最具話題性的「人工智慧」到被視為缺糧救星的「基因改造」，甚至是科幻電影中的「生物駭客」等等，這些華麗的科技演進總是被慶賀式地讚頌為人類智慧的進步與解決問題的救星。然而，卻有不少專家學者們仍帶著憂患之心看透了這片美好榮景背後所埋伏的危機，而他們所發出的「警告」顯然尚未被重視。科學家們眼中的氣候變遷，可以在政治利益的邏輯下成為不存在的謬論；而平民眼中的人道危機，也能在意識形態的包裝下成為理所當然的愛國情操。我們如何能看穿和平的表象，去聽見卡珊德拉的「警告」，可能就是避免下一場「災難」的捷徑。
《Warnings!》這本書的作者克拉克和艾迪獨具隻眼的觀察與剖析，對於任何政府、任何企業、任何社會、任何個人，都可能是個關鍵的預先提示，而能夠使任何政府、任何企業、任何社會、任何個人不至於在明日的「災難」中淪為悲慘的受害者。克拉克和艾迪將其畢生累積的專業經驗與專業評估匯集成書，讓讀者能夠迅速了解周遭的安全環境，並且快速找到現實社會中的「災難」預言家，進而相信其所聞並據以採取行動避開一場「災難」；這也就是說，只要您能夠花閱讀這本書的時間，就能夠獲得一個希望，一個可以扭轉危機避免「災難」的希望。
無庸置疑，《Warnings!》是一本好書，閱讀這本書，就可以增加「災難」預判能力，進而保護生命財產安全，為此，本人樂於向廣大讀者極力推薦。

第一章　卡珊德拉：從神話到現實
我們當中有些人能預見未來，他們經常高聲疾呼想吸引我們注意，但也經常遭人忽視。我們有理由輕忽大多數預言家，然而當某些災難的正確警告未受到應得的注意時，卻可能引發可怕的結果。許多人因為我們無法區別先知和吹牛者而犧牲性命。
本書嘗試尋找那些能預見未來的奇人，檢視他們能正確地辨識災難迫近的遠見。
卡珊德拉（Cassandra）是特洛伊城（Troy）一位遭到阿波羅神詛咒的美麗公主。他賜給卡珊德拉預見即將來臨的災難的能力，但卻不給她說服人們相信她的能力。她可以穿越空間和時間看到未來的能力，讓她預知她心愛的城市將在大火中淪陷，但特洛伊的民眾卻取笑並忽視她的警告。最後她陷於瘋狂，成為她所預見悲劇的犧牲者之一。
今日我們之中是否有一些卡珊德拉警告大難即將臨頭，但人們卻對他們的預言充耳不聞？我們是否可能找出這些預言家是誰？我們能否穿越虛假的警告，發現那些正確的預言，進而拯救數百萬人的生命和省下龐大的金錢？這個問題與希臘神話無關，而是攸關今日我們作為一個國家、一個國際社會是否有能力察覺即將發生的災難，並及時採取行動以避開它，或至少減輕損害。
埋藏在數十億篇部落格貼文和推文、學術研究和政府報告的卡珊德拉向我們呼喊，警告災禍即將到來。她通常引不起注意，甚至沒有人聽見。她往往只得到敷衍的反應，或被貶斥為傻瓜或騙子。她的故事是那麼不可置信、那麼聞所未聞，讓我們難以接受或相信它們，更不用說據以採取行動。
當然，重點在於卡珊德拉的預言是正確的，而忽視她的人可能因此付出自身性命和國家衰亡的代價。
不只是古希臘人有這種預言家被忽視並招致悲劇的神話，聖經上也敘述希伯來先知但以理（Daniel）的故事。先知但以理能解讀出現在巴比倫國王伯沙撤（Belshazzar）喧鬧的盛宴牆上的神祕文字「彌尼，彌尼，提客勒，烏法珥新（阿拉姆文mene, mene, tekel, upharsin；譯為「數算、數算、以天平稱、分裂」），除了他之外，無人能解其奧祕。但以理警告國王，這些文字預告了他王國的敗亡。根據那則故事，伯沙撤幾個小時後就在一場政變中遭殺害。但以理預見了「牆上的字」（譬喻為不祥之兆）。
今日當有人被形容為卡珊德拉時，往往意指他們過度擔心、是宿命論者、過度悲觀，或太偏執於不可能發生的壞事，他們是杞人憂天而非先知。如果我們查考最早的希臘神話，卡珊德拉應該是我們要珍惜的人物，我們應該接受她的警告並據以行動。不過，我們很少這麼做。我們很少會相信那些預測有任何獨特之處，我們不但無法了解他們對未來的真知灼見與我們的看法有何不同，他們的處方也無法說服我們立即採取行動、斷然改變我們行事的方法。
古典希臘人稱為卡珊德拉的行為，被今日的一些社會科學家描述為警哨智力（sentinel intelligence）或警哨行為，意即在別人未看見前就從警訊察覺危險的能力。這種行為可以從許多種動物觀察到，而我們相信其中也包括人類。具有警哨智力的人能清楚看見迷霧中的跡象，然後警告同伴。在其他動物中，群體的基因似乎已設定好會對他們的警哨聲做出迅速的反應。但在人類，這種能力開發得較不完全。
我們是本書作者理查．克拉克和R．P．艾迪，彼此認識和共事超過二十年，曾進入、然後又離開政府單位，曾研究過包括凱達組織（Al Qaeda）以及伊斯蘭國（ISIS）的崛起、核子與生化武器擴散、伊波拉與人類免疫不全病毒（HIV）等致命病毒興起、網路威脅的肇始，以及從伊拉克到波士尼亞和阿富汗等戰爭的許多主題。我們既非悲觀論者，也不執迷於末日理論。事實上我們是樂觀主義者，深信我們正處於科技大躍進的高峰，並將為人類生活帶來莫大的福祉。不過，從我們認識彼此以來的大部分時候，新聞報導總是充斥著一連串原本可以避免或減輕的災難。它們包括九一一恐怖攻擊、大衰退（Great Recession）、卡翠娜颶風（Katrina）、第二次伊拉克戰爭，和伊斯蘭國的崛起。我們直接研究許多這類主題，且親身受到部分主題的影響。它們在我們彼此討論——通常邊啜飲著單一純麥威士忌——之際逐漸迫近，而經常重複出現的一個問題是：我們該如何避免這類災難或做更充分的準備？
我們注意到幾乎所有這些事件發生後緊接著就是調查和交相指責、追究災難的過失和挫敗的責任，以至於讓情勢更加惡化。
不過，在許多例子中，似乎有一位專家或一個專家團隊曾扮演卡珊德拉的角色，正確地預測過後來發生的事。但他們往往遭人忽視，他們的警告受到詆毀，或只得到不夠適當的敷衍反應。
我們開始思索是否有一些模式可以發現有先見之明、但遭到忽視的警告。我們可不可能找到方法在災難發生前辨識這些正確、但未被注意的警告？如果未被注意、但事後證明正確的警告確實是一種頻繁出現的現象，那麼找出預先察覺並確認這些警告的方法將可以拯救許多生命、避免痛苦和減少財務的損失。
我們發現，任何時候都有許許多多的災難預測，它們大部分會因為沒有價值而被人忽視。做這類預測的人多半只是突發奇想，沒有經驗的支持或現實的依據。有些警告會引起注意，但後來發生的事證明警告只是虛驚一場。不過，一些學有專精、真正的專家適時發出的警告卻也經常遭到輕忽，或只獲得冷淡的敷衍對待。我們開始稱呼這類事件為卡珊德拉事件（Cassandra Events）。這引導我們開始探究過去的卡珊德拉事件，是否有某些線索可以幫助我們辨識能做出正確警告的當代預言家。我們問朋友、同事、合作夥伴和世界一流的專家，他們對這種卡珊德拉現象有什麼看法。
卡珊德拉現象的問題不只是如何穿透雜音聽到可能正確的預測，也包括在辨識之後如何善加處理它們。我們開始了解到，要想安然度過卡珊德拉事件，一個組織或社會必須經歷幾個階段。首先我們必須聽到預測，然後相信它，最後則是據以採取行動。
在實務上，每個個別的步驟都是挑戰。此外，執行所有三個程序往往都很困難。特別是當預測與常規、過去、我們的經驗，或與我們對未來應該如何發展的根深柢固信念大不相同時，能正確地執行這些步驟將十分罕見。若加上因應警告需要耗費龐大的財務成本，往往使採取行動的機率降到接近於零。不過，如果我們忽視真正的卡珊德拉，不採取行動的成本通常會遠超過及早因應問題的成本。
因此，本書將尋求解答這些問題：我們如何在無數專家中辨識真正的卡珊德拉？如果有方法的話，什麼方法可用來更正確地辨識和傾聽這些先知的警告？有沒有方法可以從四周的雜音中萃取最凶險的預測，並貫注我們的注意力於它們？或者卡珊德拉注定永遠得哭泣著眼見她心愛的特洛伊城焚毀？
為了回答這些問題，我們先從簡短的案例研究著手，這些案例都是當代的真實人物，他們對一些重要問題有類似卡珊德拉的預測能力，而且像那位神話公主一樣遭人輕忽。本書將不嘗試對我們檢討的任何災難做決定性的研究，而是專注於這些卡珊德拉本身和他們的故事。我們將嘗試判斷他們如何知道別人不知道的事、他們為什麼遭到輕忽，以及情況可能如何改變以使他們的警告受到注意。
雖然我們的案例研究專注於個人，其中也涉及許多為警哨而創立的組織。政府和一些產業與專業長期以來就已知道瞭望、偵察和警哨以發出警報的價值。我們的案例研究中有些故事牽涉到美國政府部門：包括情報圈的「警報人員」、專為偵察潛在災難而設立的機構、全國性的災難管理組織，以及調查詐騙和潛在系統性經濟動亂的金融監管機構。
我們將從一九九○年海珊（Saddam Hussein）入侵科威特開始檢視過去的卡珊德拉事件，這個事件肇始了一連串持續到今日的災難。接下來，我們檢視卡翠娜颶風之前路易西安那州發生的事。我們探究同時在日本發生的一場海嘯和多座核子反應爐熔毀。回到美國，我們在西維吉尼亞州走進地下，了解反覆發生的礦場災難的原因。中東再度因為伊斯蘭國（ISIS）崛起而成為焦點。然後我們轉向經濟和金融的卡珊德拉事件，檢視馬多夫（Bernie Madoff）的龐氏騙局，以及二○○八年的大衰退。
當探索這些在許多不同領域發生的卡珊德拉事件案例時，我們開始注意到共同的線索：卡珊德拉、他們的聽眾，和牽涉問題有哪些特性，可以應用在具有爭議性的現代災難預測，並且能指出我們看到的是正在警告未來的卡珊德拉事件的人。藉由辨識這些共同元素和把它們組合成一個方法學，我們創造了稱之為卡珊德拉係數（Cassandra Coefficient）的分數，以顯示一個人確實是卡珊德拉的可能性，以及他的警告可能正確、卻可能被忽視。
根據過去的卡珊德拉事件發展出這種計算卡珊德拉係數的程序後，接下來我們開始傾聽今日的卡珊德拉。今日我們當中有哪些人可能正在正確地警告我們某件事卻遭到我們忽略，且未來可能讓我們付出沉重代價？我們檢視當代的個人和他們的預測，並探究大眾對他們的反應。我們研究的案例包括人工智慧、基因工程、海平面上升、流行疾病、新核子冬天的風險、物聯網（Internet of Things），以及小行星撞擊。
最後，我們就當今的一些重大議題，對社會和政府如何才能降低忽視卡珊德拉的頻率提出一些想法，以作為本書的結尾。
儘管我們不會為當代的潛在卡珊德拉所做的預測背書（我們把這個決定留給讀者），但我們將把我們的架構應用在他們的案例，並評估每一項元素—個人、警告的接收者，以及災難威脅本身—以決定其卡珊德拉係數。如果你認為我們的方法有價值，也許有助於我們的社會把注意力轉向那些分數最高的假想情況，也就是正被我們忽視的未來高衝擊事件。
也許這聽來是一個野心太大的工作，但我們並不這麼認為。事實上要把這個拼圖拼接起來相當簡單，最難的部分可能是先意識到有這些隱形的人存在。
在《Warnings!》出版之前，沒有一本書探討過如何穿透雜音以辨識真正的卡珊德拉。這是首度有人嘗試協助大家判斷哪些警告值得人們仔細傾聽，進而可能在災難發生前阻止它們。
有一些人認為我們對這個主題感興趣是因為克拉克在九一一慘劇扮演的角色。「你對卡珊德拉感興趣是因為你，理查．克拉克，是有關凱達組織和九一一事件的卡珊德拉嗎？」這個問題簡單的回答是「不是」。兩位作者對卡珊德拉現象感興趣是因為我們很關注領導階層的決策方式，以及它在重大歷史事件與趨勢中扮演的角色。不過，人們無可避免地想談凱達組織和二○○一年九月十一日的恐怖攻擊。克拉克多年前在他的書《全面抗敵》（Against All Enemies）中談過這個問題，但我們在本書中都無意再深究這個主題，所以讓我們暫且略過它。以下是克拉克對警告和九一一的看法：

一九九九年已有許多其他人也對凱達組織的威脅提出警告，到二○○一年更是如此。這些人主要包括聯邦調查局（FBI）特別幹員歐尼爾（John P. O’Neill）、中央情報局局長譚內特（George Tenet），和中情局反恐中心大多數領導階層。遺憾的是我們都未能預測九一一攻擊的時間、地點或方法。我們已做到軍情人士所稱的策略警告——辨識意圖，但未做到戰術警告——辨識時間、地點和方法。為什麼我們未能達成戰術警告是一個爭議的主題，主要牽涉高階中情局人員屢次且刻意地決定避免調查局和白宮領導人知道九一一的劫機者已進入美國。（有關這個主題更詳細的討論可以從克拉克過去出版的書《政府辜負了你》（Your Government Failed You）中找到。）

布希政府對九一一之前警告的反應，與我們在本書進一步討論的卡珊德拉事件案例中拙劣的反應如出一轍。官員們聽到警告，但不完全相信，當然也未據以採取行動。八年前老布希政府時代的大多數領導人已離開政府，他們的偏見還停留在十年前。他們無法相信世界已經改變這麼多。美國的頭號威脅不是一個民族國家，而是一個無政府的恐怖集團？他們更無法相信的是，這個威脅會以一個從內部攻擊美國的計畫實現。簡單地說，過去從未發生過，所以他們無法真正相信它會發生。
不幸的是，即使在知名專家和機構清楚且大聲發出警告時，他們也未必能夠成功地傳達訊息給適當的主管當局，或刺激它們做出有意義的反應。決策者通常不歡迎災難即將發生的預測，他們通常不會盡可能採取預防或減輕預期災難效應的行動，反而轉向一種曖昧的否認狀態。他們可能不反駁證據和排拒警告，但也不會採取真的相信預測是正確的行動。凱達組織威脅、二○○一年九月十一日的恐怖攻擊，以及布希政府的表現就是如此。現在，讓我們繼續本書的主題。